林逸:“不認識?你在說什麼?”
沈朔皺眉:“我真的不認識她,我并沒有理由騙你。”
林逸快被氣笑,她指着自己:“我呢?”
沈朔:“我認識你,也認識陸忻和陸愉。但是抱歉,我真的不認識白若。”
“我的記憶裡沒有她的存在,包括你剛才所說的,大鬧會議室。”
林逸的思維一下卡殼,沈朔沒有理由欺騙,他真的忘記了?
林逸懷疑的看向沈朔,頓時感覺天快塌掉,這麼狗血的失憶情節,就這麼落在了他頭上?
林逸無語望天,遊戲這麼搞的嗎?打不過開始玩陰的?
她又看了眼沈朔,不會是重生的時候,給腦子一起重置了吧?
沈朔抿嘴,按照林逸的表情,他好像真的應該認識白若,但事實告訴他,根本不認識。
林逸:“……”
林逸抓着頭發蹲下來,這也太突然了,她又不死心問了一句:“真不認識?”
見沈朔搖頭,林逸仿佛被雷劈過,這什麼事啊?
一開始剛見面,還擔心沈朔說出來她自己也是天選,當時拼命給他使眼色,以為他是看懂了,沒想到是根本不認識。
前面種種違和的迹象一一出現,本來覺得琉光隻是沈朔接近白若找的一個借口,沒想到這哥們還真要殺人越貨!
怪不得本性大改,還真是從良了?
林逸呆滞的看向沈朔,又無力的低下頭,在遊戲剛開始他還真是個正常人——
林逸猛地站起來,不對啊,沈朔怎麼可能是個正常人!
就算他把白若忘記了,但他還是天選,他還是挑起争端,造成城市屍骸遍野的罪魁禍首。
按照重生之前的情況,他現在不應該老老實實待在這裡,而是應該暴力通關副本啊!
林逸好半天才找回聲音:“不認識為什麼要跟着白若?”
沈朔皺眉:“組隊卡。”
林逸:“憑你的能力,取消組隊卡很簡單吧。”
沈朔詭異的開始沉默,在林逸的眼神逼問下,幹巴巴答複:“琉光在她手裡。”
緊接着換林逸沉默:“你現在要琉光幹什麼?”
林逸依稀還記得,這個道具是治療傷勢的,白若病重的時候,當時的沈朔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琉光可以治療。
但琉光出現的副本,除了十四号監獄,就剩下一些過于難的單人本。
但當時白若手裡的積分夠多,不允許隊員獨自一人下本,就算非得下也得提前報告。
沈朔明知白若不會通過,幹脆沒說,一個人在幾天内将那些副本闖了一遍。
但很可惜,并沒有刷出琉光。
林逸再次投去懷疑的眼神,琉光的存在是因為白若,既然全部忘記了,怎麼還記得這個?
沈朔沉默,将這些歸咎于冥冥中的某種提示。
林逸:“可是琉光根本沒用啊。”
沈朔臉上的神情空白了一瞬:“嗯?”
林逸低下頭,似乎不打算解釋。
她心裡亂成一團,這要怎麼解釋,萬一沈朔記起來了,還不得殺了她。
難道告訴他,白若從一開始就知道他要找琉光嗎?
因為白若病重的特殊性,琉光根本無法治愈,她便沒想過沈朔是為她找的,隻當沈朔自己想要一個治療道具。
為了讓沈朔不死在裡面,還順道和遊戲談了個條件。
林逸頓時感覺前路無光,現在此時此刻,她竟然知道最多秘密。按照劇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林逸想抱頭哀嚎,但理智還是阻止了她這麼做,隻是沉重的叮囑:“不要讓白若知道你可以創造小世界。”
見沈朔沒應答,調出背包将自己所有的積分轉過去,大概有十幾萬。
林逸雙手合十:“我賄賂你一下,這十幾萬夠買很多道具了。而且創造世界對你消耗不少,怎麼看這都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沈朔沒應答,剛将空間打開,就見白若過來說道:“一個小時應該馬上就到了,舞台要下落了。”
林逸邊給沈朔遞信号,邊走到白若旁邊:“下落過程可能會出現意外。”
白若:“嗯,你小心一點。”
林逸假裝放松,笑道:“當然,我多厲害。”
她路過沈朔的時候,壓低聲音道:“這些積分不夠的話,我這個副本結束之後的積分也轉給你。”
林逸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你缺錢是吧?隻要現在你不動手,出了副本随你開口。”
說完後,走過去勾着白若的脖子:“季姚怎麼還沒找到陸忻,我們得等多久啊——”
白若:“季姚應該遇上‘鬼打牆’了,他這個遊戲裡不會出事,也算是萬幸。”
林逸靠着牆壁,低聲道:“我隻能逆轉人或者物的時間,他的空間太寬泛了。”
林逸抿着嘴角:“抱歉,是我——”
白若伸手将林逸抱進懷裡,摸着她的腦袋:“它隻是一個想法,天方夜譚的東西,實現不了也沒什麼。”
“等舞台下落,還會有出去的方法。”白若指着牆壁,“遊戲不會設立一個死局,我覺得謎底就在牆壁上。”
舞台開始動了,牆壁上的小石子從空中落下,砸在舞台上。
幾乎是瞬間,舞台便急速下落,幾人還沒來得及站穩,從上方便開始掉落石子。
一開始隻是零星幾個,後來演變成大塊的石頭。
白若扒着牆壁,召出血刃将那個石塊砍碎,她移動到林逸旁邊,将她攬進懷裡,在碎石落下前,移動到另外一個地方。
沈朔突然道:“舞台在被擠壓。”
白若向下看去,舞台可站立的地方變得越來越小,周圍的牆壁像是和舞台融為一體。
或者說,在吞噬舞台的邊緣。
白若将血刃插進地面,空曠的感覺順着劍尖傳遞到她心裡,舞台的下落變慢,在下一秒終于靜止。
白若估摸着距離,說道:“下面依舊深不見底”
“我們這次下落大概三十米。”白若拔出血刃,“這樣的距離起碼還能下落兩次。”
她走到邊緣,撫摸着牆壁,終于在一個角落,發現一點不一樣的痕迹。
“你們快來看。”
白若将摸到的東西解釋一遍:“是一個塗鴉?”
林逸拍着白若的肩膀,嘴角挂着奇怪的笑意,在白若看過來之後,她極其誇張的說道:“當當當——是小型打火機!”
隻見林逸的指尖歪歪扭扭燃起一點火,微弱的火光甚至沒照到牆壁。
白若剛呼出一口氣,隻見那點火焰開始搖擺,在所有人的期待下,不負期望的熄滅了。
林逸面色尴尬,大手一揮:“這隻是一個幻覺。”
她的指尖又重新凝聚起火焰,用另外一隻手虛虛擋着,靠進牆壁,終于能模糊的看清一點東西。
是一個小人拉着一個動物。
這個圖畫的極其抽象,要不是白若注意到那個動物頭上有耳朵,差點以為是兩個站起來的人。
林逸遲疑道:“這個繪畫水平怎麼看起來那麼像樓梯口的那副。”
白若:“像?樓梯口那個起碼能看出來是動物還是人,這個——”
林逸指着小人的手說道:“你見過誰畫畫會畫四隻手指?”
“如果說畫這幅畫的人可能五六歲,樓梯口那副是長大之後畫的。”
白若想将線索串起來:“一個人和動物,一群人和動物,這是——”
“艾迪?”
林逸點頭:“艾迪進馬戲團之前,和進馬戲團之後。”
林逸的手指向動物,問道:“但是,這個動物呢?”
白若:“或許這個動物才是艾迪表演的根本,有動物表演的時候,艾迪受人追捧,和馬戲團的其他人成為朋友。”
“但動物不見了,艾迪的表演再也沒人看。”
林逸沉思:“找到動物,就能完成主線任務?”
沈朔在另外一個地方說道:“這裡也有。”
林逸小心翼翼将唯一的光源護送到其他地方,這個塗鴉依舊很抽象,似乎是在畫他和動物玩耍的樣子。
林逸圍繞着牆壁走了一圈,上面的三個塗鴉,都是畫着一個小人和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