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劇烈的耳鳴,幾乎将白若整個人撕碎。
系統說道:“盡快結束吧,你的身體快要成為一具空殼了。”
白若擡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結束?為什麼要結束?”
她的眼前一片空洞,面朝着大門的方向,輕輕說道:“還有人沒有得到‘救贖’——”
白若話音剛落,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飛出,手裡的血刃在震動,像是在表示它的興奮。
她雙手握着劍柄,在距離鐵門五米遠的地方,奮力揮下一劍。
劍氣彎成銀月狀,攜帶着雷霆萬鈞之勢朝着大門斬下。
大門的雙眼在某刻定住,又迫不得已的散開。
兩個怪物被陸愉壓制,沒有反抗的機會,那一劍劈下,将大門斬成兩半。
大門轟然倒塌,眼睛和嘴卻依舊滞留在空中。
它像是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瞳孔瞬間緊縮,立刻就要逃走。
白若攤開一隻手,用血刃劃過,帶起的血液灑在地面上,幽藍色的火焰還沒燃盡,凸顯手中的血刃更加妖異。
陸忻快走兩步,手霜彙聚在額頭中央,想要阻止白若的動作。
桃花隻成型一半,伴随着陸忻劇烈的咳嗽聲,還沒成型的桃花倏地散開。
陸忻體力不支,單膝跪倒在地,口中吐出大量黑血。
她沒管地上的血迹,朝着陸愉的方向喊道:“姐姐——攔住她!”
陸愉伸手,武士刀從觸手怪的額頭中央,瞬移到她的手心。
陸愉看着白若說道:“我也想要替她們複仇,但抱歉,我不能讓副本毀掉。”
明知白若聽不見,陸愉依舊自顧自說着:“通關遊戲最終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白若眼前白茫茫一片,強烈的耳鳴從未停止過,腦袋裡的刺痛幾乎将她活生生分裂成兩半,但她的思想無比清晰。
陸忻曾說,NPC會在副本勝利的那一刻失去所有記憶,在副本下一次開始後,重複之前所有的一切。
但白若覺得,那不是一段代碼,起碼這個副本裡的所有人,都不是一個代碼能概括的。
她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毀掉這裡,這個副本不能重啟!
血刃上的血被完全吸收,口袋裡的所有牌源源不斷的出現,将白若緊緊圍繞在一起。
血刃散發的紅光,将所有的幽藍色火光壓下,整座宮殿滿是血紅。
其他九個牌融入血刃裡,白若雙臂展開,十個一模一樣的血刃同時揮下。
觸手怪妄圖用觸手打造屏障,但接觸到血刃的觸手,瞬間化作灰飛。
它想要讓自己的觸手重新生長,觸手非但沒有向前伸長,反而越來越短。
直到眼睛觸及,才發現觸手尾部圍繞着血紅的煞氣,那股氣息将觸手怪包裹成一個繭。
在那個繭裡,幾乎是一瞬間,觸手怪的慘叫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變成一灘血水。
陸愉握緊手裡的武士刀,毫無懼色的迎上去。
可那一柄柄血刃壓的陸愉直往後退,手中的武士刀從劍尖開始碎裂,陸愉還沒來得及向裡面注入技能,武士刀在她面前化作碎片。
血刃橫亘在陸愉面前,下一秒仿佛要将她殺死。
白若突然感覺到手心的桃花發燙,桃花花瓣從她的手心湧出,帶走了她體内那些金黃色的光點。
無數花瓣從空中落下,眨眼間就到陸愉面前,構建成一層極其厚的屏障。
花瓣的數量在快速銳減,陸忻暗罵一聲,副本中的規則都阻止不了白若。
她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陸愉身後,一手環着陸愉的腰,将她帶着回到原位。
骨骼承受不住這股力量,陸忻能清晰感覺到體内的血管正在炸開,骨骼正在一塊塊被碾碎。
血刃毫不費力穿過花瓣構建的屏障,以極快的速度追上逃走的大門,煞氣化作繭,将眼睛包裹在裡面。
白若落到地面,一手握拳,眼睛發出痛苦的哀嚎,從血刃的間隙中,飄出金黃色的光點。
光點在空中緩緩彙聚,在那些魂靈頭頂,搭建成一座閃着金光的橋。
白若問:“你們怎麼樣?”
陸忻靠在陸愉懷裡,半死不活的反唇相譏:“我和姐姐差點死你手裡,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樣?”
“副本結束後,一切傷勢都會複原。”白若将防禦牌遞給陸忻,“我解決完之後再來找你們。”
陸忻一邊說着一邊毫不客氣結果防禦牌,拿在手裡左右翻看,小聲嘟囔道:“沒什麼特别的嘛——”
陸愉悄悄說:“我的武士刀碎了。”
陸忻捂着額頭,頭深深埋進陸愉懷裡,像變魔術似的拿出一柄一模一樣的刀,笑着遞給陸愉:“姐姐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陸愉驚喜的接過:“真的一模一樣!”
陸忻忍者身體的劇痛,看向白若那邊,那座橋橫亘在原本大門的位置,兩個怪物都已經完全被絞殺,副本就要被摧毀。
白若能感受到橋上傳來的某種規則,于是問系統:“隻有規則消失,副本才會消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