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哀的看着那些魂靈:“與其變得不人不鬼,不如就此死去。”
白若沒說話,現在的場面太亂,她想要将這群人全部救下。
她又想起夢裡那個奇怪的光點,總覺得中途會出現問題。而且,過了這麼久,灰色物質沒有一點動靜,按照以往的速度來說,應該早就開始蔓延了。
白若隻說道:“其實死亡離你并沒有那麼近。”
白若說完,回到陸愉身側,貘和陸愉纏鬥在一起,根本無暇理會白若。
這剛好給了白若一個機會,手裡攻擊牌飛出,在空中瞬間閃過血刃的虛影,朝着貘劈下,将貘從中間一分為二。
但想象中的場景并沒有出現,貘的體内有着和一開始的獄警一樣的,一模一樣的絲線。
陸愉瞬間睜開眼睛,在觸手怪的嚎叫中,将武士刀插在它的額頭中間,死死釘在地上。
貘的身形在鐵門處恢複原樣,朝着鐵門趴下。
鐵門的雙眼處,湧出無數白色絲線,從空中連接到所有NPC的心髒。
那些人像是被複活一般,從地面上站起來。
她們睜着眼睛,拿着被砍下的鎖鍊,将它纏繞在自己的脖頸上,順從的挂在十字架上。
她們額頭處齊刷刷出現一個洞頭,血從那裡湧出,将原本那灘血液擴散的更大。
觸手怪的身影也消失,出現在鐵門另一側,就像是地府的牛頭馬面一般。
白若皺着眉頭,暗自抓緊手裡的血刃。
那個鐵門從下方撕裂,形成一個可以說話的嘴,它的眼睛在眼眶裡到處亂轉:“你應當審判她們,而不是放了她們。”
陸忻看向白若:“鐵門說的人是你,你做了什麼?”
白若将夢境中的場景複述一遍,但陸忻神色平淡:“還有,你的嗅覺出問題了。”
白若心跳空了一拍,對上陸忻審視的視線:“嗅覺?”
陸愉點頭:“這裡有很重的血腥氣。”
白若心底安定一瞬,剛才還擔心灰色物質不再蔓延,原來是已經破壞了神經,隻不過自己一直沒感覺到。
陸忻擡眼看向修女的方向:“她們快死了,主線任務就是審判她們,早點審判早點通關。”
陸愉面上出現不忍:“可是——”
陸忻的手抓住陸愉的手腕,她的神色冷漠,陸愉将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
白若還沒來得及細問,她的身影驟然出現鐵門上方。
巨大的聲音從鐵門上傳來,淡藍色的火光出現在魂靈頭頂,将整個宮殿照耀的更加陰森。
白若的臉都染上藍光,她的面前放着一張桌子,木桶裡的簽,無一例外的都寫着——死。
那些魂靈彼此對視,眼睛裡彙聚起淚水,但那些眼淚飄到頭頂上方,将火焰燒的更加旺。
“在魂燈燃盡之前,救贖就此終結。”
白若的手緊緊攥着木簽,魂燈就是在燃盡每個魂靈的靈魂,而這些魂靈,無一例外,都曾被綁在十字架上,流盡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
魂燈燃盡,就代表那些魂靈徹底死亡。
大門聲音催促:“她們的血液肮髒,她們的靈魂污穢,她們都将被審判!”
白若揮手,木桶裡的簽被掀翻在地上:“憑什麼依你之言,定他人之罪?”
“此人心術不正,将在2311秒後開車撞人緻死。”大門說着,一根木簽漂浮在空中,直接刺入那人的額頭,“一命償還一命。”
“她還沒有動手!”
大門的雙眼在中間彙聚了一瞬,又倏地散開:“那又怎樣,她終究會動手,那個人終究會死,這是既定的命運。”
“神挽救了那個無辜的人,并将有罪之人投入煉獄,于此地等待死亡。”
灰色的物質再次出現在白若面前,它擋住白若的眼睛,讓她看不清地下的場景。
但木簽一個個飛出的響動清晰無比,大門依舊在細數着每個人的罪責。
“她想要搶劫,并在3698秒後殺死屋内原本的主人。”
“她情緒激動,搶奪兵刃,于0023秒後捅死對方。”
“她假裝離開,僞造現場,并拿着刀具以及過量的安眠藥物,于3566秒後殺人分屍——”
說到這裡,白若顧不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伸手抓住那個即将要飛出的木簽。
木簽将白若的手心劃破,傳來劇烈的刺痛。
大門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疑惑,為何孕婦遲遲沒有得到審判。
白若深吸一口氣,說道:“審判者應該是我,那就由我來審判她們,不用你來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