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人的性命在你的口中就如此輕賤嗎？”

“因為遊戲？因為副本？所以死亡就變得稀疏平常嗎？”

陸忻愣了愣，緊接着是一陣狂笑，笑得直咳嗽：“是我輕賤人命？”

陸忻踱步到白若面前，勾着她的下巴：“你殺的人可比我多得多。”

白若拍開陸忻的手站起來：“我沒有經曆過遊戲，那些人也不是死在現在我手裡。”

白若扭頭離開，和陸忻這種瘋子待在一起是不會觸發主線任務的，況且——

林逸不知道有沒有進副本，有沒有遇見天選？

“無論時間線如何改變，你依舊會走上那條路，你的手裡依舊會充滿鮮血！”

陸忻說着，身上的傷口忽然裂開，全身上下的毛細血管都在充血，在瞬間爆開，将她染成一個血人。

陸忻随手擦掉嘴角的血：“這都不讓說，真是小氣。”

白若的腳步微微停頓，陸忻說的這些就算會發生又怎樣，她又不會去被殺之人的墳前苦求原諒，隻怪他們技不如人。

不過有一點令人驚喜，當時那人隻不過是想将天選是什麼說出來，就直接死亡。

陸忻能說出這麼多，竟然隻是重傷。

白若剛出門，恰巧碰見陸愉，她和陸愉打招呼：“你知道去哪能找到監獄裡的其他人嗎？”

陸愉搖頭。

白若擡腳離開，還沒走兩步卻被陸愉拉住，陸愉的手很冰，像是石頭。

“朝聖者，很怪，你小心一點。”

白若：“謝謝，我會注意的。”

“你或許應該聽陸愉的。”系統說道。

白若：“為什麼？”

系統沉默，白若腳步沒停，順着走廊一直走，卻看見修女。

【觸發随機任務：玩家對修女說：世上沒有神明。】

【倒計時：五分鐘】

随機任務？

沒聽陸忻提起過啊。

白若立馬刹住腳步，咬牙道：“系統，解釋一下這個東西。”

系統磨磨蹭蹭的小聲解釋：“這是你的單人任務，其他人是沒有的。”

“畢竟我是系統，你們人類不是已經解釋過我的用途，所以——這也沒辦法。”

“所以！”白若伸出手，“你的意思是，我不僅要完成支線任務，還有這種限時任務，最終還要逃出去？”

系統心虛，但它還在極力狡辯：“這種東西就是有弊有利的。”

“利呢？”

系統像是銷售一般瘋狂推薦着一些東西：“你知道過關之後是有積分的吧——玩家會購買一些有用的技能，來保證在副本裡不會受到傷害。”

“所以系統有另外一項極其優秀的機制——”

白若微笑：“怎麼？我能免費拿？”

系統：“雖然這個肯定不可能，但是你能打折。”

“幾折？”

系統飛速說完，怕白若聽不清，又重複了一遍：“十折。”

“？？？？”白若揉着耳朵，“幾折？我沒聽清？”

系統将自己縮成鹌鹑，以免受到波及。

白若怒火蹭蹭往上漲：“多少？給我說話！”

【倒計時：三分鐘】

【請玩家積極遊戲】

白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積極遊戲呢？”

系統舉起手：“會直接死掉。”

白若掰着手的力氣變大，骨骼互相擠壓：“還真是強買強賣。”

白若走到修女面前，努力擺着微笑：“你好，偉大的修女，有沒有考慮信一下唯物主義？”

修女滿臉疑惑，白若走近些繼續推銷：“你知道社會主義道路嗎？”

在學校豐富的演講經驗，終于在副本裡派上用處。

白若聲情并茂開始講解：“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建設目标——”

修女的疑惑逐漸轉變成冷漠，白若适時換了另一套說辭：“看來你不喜歡這種，那你有心情了解一下馬克思主義嗎？”

修女雙眼微眯，手已經微微擡起，看起來像是要動手。

白若還想做最後的掙紮：“我們要不還是說一下唯物主義吧——”

白若頂着修女看蝼蟻的目光，感覺頭皮發麻，但和任務相比，命又算是什麼？

白若用雙手比劃：“信神是沒有前途的，不如加入我，共創文明社會！”

修女滿臉冷漠，仿佛下一秒就要結冰：“神才是救贖，你所說的都是空談，我不會相信你。”

随着修女聲音響起，白若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思維正在變得遲緩，本來準備好的詞彙，竟怎麼也說不出口。

白若在兜裡握住雷電牌，手心中的疼痛換來神志一分清明。

白若将洪水連同雷電一起扔出，兩張牌合并砸在修女上方。

漫天洪水從空中澆下，剛好完全能包裹住修女，但周圍并不會出現一點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