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與楚非昀兩人,在内室面面相觑。
楚:“姑姑,誰啊?小龍女嗎?”
秦:“我媽。不過陳平好端端關什麼門?”
楚非昀瞪大眼睛:“不會吧?那是該趕緊關門。你給她說過我們的事了嗎?”
秦風一肚子委屈:“除夕那天我就想帶你回去,是哪位寶貝當時不肯來着?”
“是我錯了嘛!”楚非昀連忙撒嬌賣萌,“不對,我們當時有那麼熟麼……”想起秦風那天也看到的彩票号碼,臉上泛過一絲紅暈。
又在男人略帶哀怨的目光裡轉移話題:“那她怎麼突然來找你?”
秦風看看手表,才突然想起樓上那一大撥人:“隻顧着和你說話,都忘了樓上的訪客,還在開行業讨論會,晚餐還得應酬。”
幾天前那場春夢,夢中人現在就在身邊,嘴唇輕輕掠過他耳邊時,男孩頭發上常萦繞着的柑橘香氣裡,有一絲椒麻味的煙火氣。有時真想啥都不幹,想天天把他抱在懷裡。
楚非昀簡直無語:“我還以為你那兒已經結束了呢,怎麼不早說!”一甩手讓他快回去。
秦風自認為,他的完美亮相任務确已完成。應酬是專業工作以外的事,哪夠眼前人重要。
又追着握起楚非昀的手,柔聲說着:“楚非昀,雖然現在不夠正式,我想把你介紹給我媽媽。”
大寶貝死活不願意:“不要,你清醒些!看看我這樣子,穿着病号服,頭發又亂,現在亂糟糟的,這是真·太不正式,别來。”帶着少年人的粘糊,卻連連推開男人的手。
男人闆起臉:“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狀态不好,還不快養好身體。”
“反正,現在别!快走吧,開會要緊。”他們還有長長久久的時間,不急于一時。
此時緊閉的門外,陳平的聲音越來越接近門闆:“秦風在哪?我不知道啊,他那場手術演示做完了?我幫您找找他。”
不顧侄子的反對,陳英一把打開門時,果然看見寶貝兒子在裡面。
“敢情這醫院裡我說話不算話了?”狠狠瞪了一眼侄子。
陳平隻能讪讪退到一邊。
隻見,好大兒站在一個坐輪椅的瘦弱男孩身邊,已站起來準備要走,但那男孩卻緊緊拉着他、不肯放手。
什麼潑皮猴,敢纏我兒!
那男孩一見到她,馬上縮回扯着秦風的手,又向她輕點了個頭。
秦風轉身向母親走去,高挑身影擋住她探究的眼神:“抱歉!剛才有點事,現在回去。”
看兒子這反應,看來也沒當場要把這男孩介紹給自己這意思。既然還有客人,暫時鳴金收兵。
陳英挽住兒子手臂,又對侄子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兩母子一起出門時,秦風聽見——
“先走吧,人我幫你看着。”語氣是表哥陳平一貫的随意與輕佻。
之前有人傳過陳平這位花花公子,與醫院裡的護士小姐姐、甚至是一些病人也有點牽扯。這次,卻如同獵物被觊觎了一般,危機感湧上心頭。
秦風便輕輕拍松母親挽着自己的手:“媽,您先上去吧,我很快過來。”轉身就想向楚非昀走去。
戀愛腦上頭了?陳平趕緊側身攔住他,小聲喝止:“喂,前些天你還差點放棄今天的事。先上去啊!”又用眼神微微警示秦風:看你媽那臉色。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趕緊走吧。”并非不懂事的孩子,楚非昀趕緊揮手,特别是看見秦風媽媽的臉色,已漲成鐵青。
陳英算是開了眼了,剛才陳平雖然說得小聲,但她又不耳背,緊跟在兒子後面,她可聽得清清楚楚!
為了這麼個人,她這好大兒竟想放棄這次大好機會?再讓這人蹬鼻子上臉,我風兒是不是要放棄他的大好前途了?
繞過陳平,來到男孩身邊,此時秦風才分神看看母親,坦然解釋:“媽,這位是楚非昀,是我很重要的人。”
見母親這眼神,他就确認母親并非毫無所知。
她是華瑞醫療集團最大的股東,雖然不擔任董事長,但這兒每個人都算是她手下,沒幾個耳目才怪。
前些天楚非昀急病入院,從為男孩簽字那一刻起,再加上在ICU那幾天,相信關于兩人的傳言早已泛濫成災。
被這位臉色可怕的阿姨注視,趕鴨子上架的病中男孩,連忙擡頭理了理頭發,盡量笑眯眯:“阿姨,您好,我是風哥的朋友。”又小聲對秦風說:“風哥你先回去吧,我沒事。”
陳英冷冷的,似笑非笑。
看着這小男生還裝得很懂事的樣子讓我兒回去,讨什麼乖巧!
一想到當時整個醫院都在暗中傳開,她這金貴的好大兒差點沒給這小男生端屎倒尿,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句“這人手斷了還是全癱了?要你二十四孝貼身伺候”差點脫口而出。
但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冰冷的眼神再次掃過兩人的臉,陳英大步走出走廊,接起電話:“喂,李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