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把樓上樓下轉了個遍,空無一人。
鍋裡的還有沒裝碗的湯,笛飛聲用鍋勺搗鼓了兩下,連鍋都凍得非常結實,梆硬。以他在這裡這麼多次幫忙做飯裝碗的經驗來看,這湯是做好後沒裝完碗留在鍋裡,凍了化,化了又凍起來的。
桌椅闆凳冰涼,沒有絲毫人用過後的溫熱。
“飯菜做好了卻沒吃,凍得這麼結實,恐怕至少一夜未歸,”笛飛聲心道不妙。笛飛聲走出樓就看到無顔和三王已經站在了蓮花樓門外台階下十步遠處。
笛飛聲匆匆吩咐幾句,就離開了,三王和無顔聽令進了樓裡。
笛飛聲腳下一蹬就飛身而走。笛飛聲進了玉城沒多久就看到李蓮花。就算李蓮花易了容缺摘了面具,完全是他陌生的樣子,他也依舊能一眼認出來。
李蓮花腳步匆匆,四處張望。
“李蓮花,”笛飛聲一把拉住李蓮花,“出什麼事了?你在找誰?”
李蓮花正一邊看店鋪,一邊找人,突然被人抓住手臂,李蓮花差點下意識就是反手一掌削過去,李蓮花一擡眼看見是帶着半面鐵面具的笛飛聲,松了口氣,“是你呀,吓我一跳。”
李蓮花緩了口氣,才開口:“林蓉不見了。今天是第三天。”
“别急,她的武功怎麼說也是名列第三,就算内力不足,也有自保之力。一般人不是她的對手。至少她要逃命,誰都攔不住,”笛飛聲道,“我召集人手去找。”
李蓮花反手拉住笛飛聲一路疾行,一邊傳音入密道,“以她的本事不管遇到什麼都會很快回來,至少會給我留個信。但這次,她前天入了城後就再無消息。我懷疑她是發現了什麼卻瞞着我,說不定會與單孤刀和角麗谯有關。”
“以你以前對她和對單孤刀的态度,她不告訴你很正常。”笛飛聲道。
李蓮花一口氣被噎在心口,不想說話了。
片刻後,李蓮花帶着笛飛聲到了一家糕點鋪門前。
“十裡香,你沒吃早飯啊?”笛飛聲看了李蓮花一眼。
李蓮花不想搭理他,隻走進去,找到掌櫃後,這才從袖子裡拿出林蓉的備用半臉狐狸面具,遞給掌櫃。那掌櫃一見這面具就微微肅了臉色,接過來仔細看了,擡頭看着李蓮花,又看向一起進來的笛飛聲,這才道,“兩位,請随我來。”
掌櫃将兩人引入後院。
掌櫃引着兩人到了一個房間裡,關上門,謹慎開口,“不知兩位是?”
李蓮花從袖子裡掏出自己的那個狐狸面具遞過去。掌櫃接過來看了看便把兩個面具都還了李蓮花,又看向笛飛聲。李蓮花對笛飛聲點了點頭,笛飛聲便摘下了面具。
那掌櫃對兩人行了一禮,“李先生,笛盟主,不知兩位此來何意?”
李蓮花眨了下眼,道,“前日辰時,這幅面具的主人假扮成了小孩兒進城來,穿着一身鵝黃色衣裙,身上裹着一個灰兔毛鬥篷,之後就失蹤了,再沒有消息。我找了兩天,等了兩夜,都沒見她回來。我想知道面具主人的下落,是否平安。”
“這個簡單,閣下在這裡稍等片刻,”掌櫃一口應下。
李蓮花見掌櫃這樣幹脆,眼皮動了動,“看掌櫃這樣,似乎對我們會來詢問消息,早有準備啊?!”
那掌櫃對着李蓮花一點都不心虛,“以李先生的才智,早已想到我們這鋪子與面具主人的關系。我們有所準備,自然是早有所料,主子吩咐過,若有一日李先生來此求助詢問消息,可相助。”
此話肯定了李蓮花心裡的猜測。
“若沒有其他事,在下就先出去了。”掌櫃說完就退了出去。
屋内沒了外人,笛飛聲看向李蓮花,“怎麼回事?”
“這鋪子大約是林蓉有些關系,她的消息來源估摸着就是這裡。年初時我見過她進了鋪子一個多時辰才出來,後來她每每帶回來的都是這十裡香的食盒,我便有所猜測,剛剛一問便是試探。”李蓮花笑道,“看着掌櫃這态度,大約林蓉沒有什麼大事,否則這主子在外面被帶走,他們怎麼會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笛飛聲點點頭,兩人安心坐着等消息。
半盞茶後,那掌櫃就回來了,從懷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給李蓮花,“李先生,這是您要的消息。”
李蓮花接過信封,道了聲謝,掌櫃就離開了。
李蓮花打開信封,抽出裡面的幾張紙,打開細細看來。
“被角麗谯帶走去了魚龍牛馬幫,這裡還有魚龍牛馬幫的所在。”李蓮花很快就看完了,把紙張遞給了笛飛聲,“看來這十裡香的情報果然厲害。”
李蓮花在笛飛聲看的時候,笑了笑,“如果是她把人帶走,恐怕我們去得晚一點,她就小命不保了。”
笛飛聲隻是哼了一聲,沒說話,角麗谯死不死的,他無所謂。
“走吧。”
兩人很快就離開了十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