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李蓮花懷着怎樣的心情從“郝有錢”那回了房間,又經曆了怎麼樣的心路曆程。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李蓮花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出現在衆人面前。
李蓮花在莊子裡閑逛,本想離開,但有“郝老闆”這個現成的林蓉傳聲筒在,趁着四處無人的時候,将一個封口信封遞給李蓮花:這莊主是南胤後人,單孤刀八成會圖謀這個莊主的财産和勢力。
李蓮花看罷燒毀了信件,卻也留了下來,開始有意無意、似有若無地打探這莊子裡裡外外的情況。
白天裡李蓮花還要顧忌着人,但到了夜晚,換上“郝老闆”友情提供的夜行衣一套,仗着婆娑步,沒多久就躲開了那些護院、“好手”的視線,把白天裡不方便進去的地方查了個底朝天。
在鎮上那家客棧裡閑得無聊到已經用蘿蔔土豆雕出了一個迷你的蓮博基尼的林蓉套上一件鬥篷,決定去找笛飛聲耍耍。既然李相夷已經痊愈出來查案了,沒道理笛飛聲還被蒙在鼓裡在那埋頭苦練。看原劇情裡笛飛聲閉關十年也隻恢複到六成,傷勢都沒能恢複,最後還是借助觀音垂淚才恢複的。
笛飛聲這個武癡還是很有趣的。林蓉決定幫笛飛聲提前出關,讓他也了解了解當年那一戰背後的故事。總不能什麼事都讓李蓮花一個人搞定。他既然都已經退出江湖了,還把事情一個人扛着算什麼。這事本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林蓉離開了這個小鎮向着玉城而去,直奔玉城後山。
林蓉給自己易容成雪裡紅的樣貌,悄無聲息地進了後山那道縫隙裡,見到了一身紅衣,面容冷峻的笛飛聲。
笛飛聲正盤坐在床榻上,全力運轉體内那堪堪隻恢複了兩三成的内力,與全盛時期相比,這不過是汩汩溪流。
林蓉走到笛飛聲十步之外的桌旁站定,一言不發,也不漏一絲氣息,安靜地坐下,并沒有打擾笛飛聲,免得有了動靜讓笛飛聲的内力一不小心走岔氣,耐心地等待笛飛聲停下。
半個時辰後,笛飛聲停止運功打算起身去喝口茶吃點東西。在這裡沒日沒夜的修煉實在是枯燥。但為了早日恢複武功,這些他都能忍耐。隻是現在有條件不餓肚子,他也不會傻乎乎地硬餓着自己的。
笛飛聲睜開眼就看到本該隻有自己在的這個密室裡,憑空多了一個人,這個人還坐在自己吃飯的位置上,一臉“可算結束了”的輕松的表情。
林蓉在笛飛聲警惕疑惑的眼神中惬意地拿起桌上那早已經冷卻得茶水,手中微微運轉些許内力将茶壺中的水加熱到适宜的溫度,然後給自己倒出一杯熱茶。
“笛盟主,好久不見,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林蓉臉上挂着一抹溫和的笑容,言語中帶着善意。
笛飛聲凝神看着林蓉,思考了一會兒,凝眉道,“能找到這裡,悄無聲息地潛入還不被我發覺,找上門來還大膽到當着我的面喝我的茶的,現在也隻有你雪裡紅了。”
林蓉挑眉,“我一向很自信,笛盟主應該知道才是。”
笛飛聲嘴角翹起,泛出一個冷笑,“自信嚣張,憑着一身輕功,确實足以傲視整個江湖。能抓住你的,恐怕隻有會婆娑步的李相夷了。可惜如今他已經不在了。”
林蓉捏着茶杯,“你也不差,四年前不是差一點就抓到我了嗎?”臉上挂着笑,當做沒聽見他說的後面的話。
笛飛聲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眨眼間就來到林蓉的身前,“距你數百步遠,你這是侮辱我!”笛飛聲眼神狠厲地瞪着林蓉。
林蓉絲毫不慌,抿下一口水,還有閑心嫌棄,“你這茶水隔了幾夜?也忒難喝了。難得我大老遠過來,都沒有一點新鮮的茶喝。”
笛飛聲差點被她氣笑了。
“你這神神秘秘快兩年都找不到蹤影的人,不去劫富濟貧,來我這裡幹幹什麼?”笛飛聲一甩衣袖轉身在對面坐下,自己倒了茶來喝,一點都不嫌棄這茶水已經不知道隔了幾夜。
林蓉笑眯眯道,“我這巧合之下路過了萬聖道,不湊巧之下,見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你手下那聖女角麗谯,一襲紅衣,妖豔邪異,不容人錯認。另一個嘛,你絕對猜不到。”林蓉笑得意味深長。
笛飛聲凝眉,“角麗谯?她去萬聖道做什麼?另一個人又是誰?”笛飛聲直覺這其中有問題,讓他覺得不太好,語氣中微微帶出了一點懷疑。
林蓉察覺到笛飛聲對待角麗谯态度的微妙變化,道,“她去做什麼——你自己去查呀。”言語中滿是看好戲的意味。
林蓉努力壓住嘴角的弧度,道,“單孤刀,活生生的,武功突然精進了很多的單孤刀。”
笛飛聲聞言盯緊了林蓉,“單孤刀不是死了嗎?”
笛飛聲已經意識到林蓉此行是來給他傳消息表示善意的,但明顯也是看熱鬧的。不過,他也知道單孤刀的死而複活,事關重大。
單孤刀的死亡,可以說是當初大戰的導火索。
當初單孤刀突然死亡,兩邊都因為木芙蓉和單孤刀的接連死亡而被推上了風火浪尖。
他懷疑單孤刀死因而派人帶走屍體,命令獅魂檢查屍體,可沒等到結果出來,卻讓李相夷因此怒火上頭,一氣之下直接宣戰。他很樂意和李相夷打一架所以直接應戰了。
自此雙方一戰,勢在必行。
現在雪裡紅說單孤刀沒死,豈不是說當初他和李相夷都被這些個小人玩弄于股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