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去嘎吱作響,撲滿灰塵。
也因此,房租低廉到在a市是不可思議的程度。
好在淩以柳家裡是三樓。
到了門口,卻發現裡面沒有一點聲音。
“應該是沒人在家。”葉景之解釋道:“淩父在外面鬼混酗酒,淩母之前就跑了,淩以柳的話……應該是借住在了阿姨家,不太常回來。”
小少爺有些失望,撇了撇嘴。
就當他們要下樓時,自下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上來了。
不止一個人。
葉景之心下一緊,抓住了小少爺的手腕,輕聲道:“别出聲,這個聲音……不像是居民日常行動會發出來的。”
有人在蹲守他們。
為什麼,是因為錢?還是因為……
葉景之臉色不好,下意識避開另外一個猜測。
“藏好,遇到什麼都不要出來。”
他把小少爺推到了拐角的雜物堆裡。
小少爺茫然,卻看明白了葉景之表情的凝重。
“有人盯上我們了?”小貓咬了咬唇,輕輕道:“我可以打電話,我家裡人會擺平的。”
“來不及。”葉景之定定地看着他,“太慢了,來不及。”
“相信我好麼,我會保護好你的。”
他落下這句安撫的話,轉身徑直向前。
樓梯口處,果然來了幾個面色不善的中年男人,他們審視的目光在葉景之身上掃過,竊竊私語。
“老啰說的不是兩個人嗎,怎麼就這有這小子?那個小美人呢,該不會是半路跑掉了吧?”
“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可是三樓,除了樓梯沒有别的路,就那嬌生慣養的小模樣怎麼可能跑得掉?”
“能不能快點完事,把老啰叫來問問。我晚上還有馬子要約,趕緊把人帶走拿一筆錢。”
一陣喧鬧後,有人下去了,似乎是找方才對話中的老啰。
剩下的幾個人盯着葉景之看,威脅道:“小子,識相的話就感覺把你相好的交給我們,省得受皮外傷了,要不然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劣質的香煙吐在空氣中,霧氣上湧,彌漫在他們惡心的嘴臉上。
葉景之隻是平靜地道:“我已經報警了。”
“啧。”為首的那個光頭男有些不耐,張嘴時,露出一口黃牙,“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我們這個地方,你以為報警就有用?”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轉身示意身邊的人開打,先把這小子揍服再說。
那幾個家夥見到葉景之這幅清瘦的樣子,心下早就安定了,隻覺得這是個讀書讀傻了的,随便幾下就能打趴。
于是,他們也沒怎麼防備,兩腿一邁就是揮拳。
葉景之輕易地避開了他們的拳頭。
他面色平靜冷淡,手法卻狠辣陰毒,随手撿的鋼筋,照着那幾個中年男的脆弱地方就是砍。
一下接着一下,連眼睛都沒有眨過。
那幾個男的被打得痛叫出聲,一下子就喪失了狠勁,直直地朝着樓梯口退。
光頭男怒罵,“一群廢物,連個小年輕都打不過,你們就不會也拿個東西對着幹嗎!瑪德,朝後面圍啊!”
光頭男一邊說着,一邊握緊了手裡的棍子,換了個地方。
他餘光不經意一瞥,卻看到了雜物堆那處,有一抹白色——
有人。
是老啰說的那位?
他偷偷傳了個眼神,示意旁邊的同夥過去探探。
*
有人在靠近。
腳步越來越重,距離在快速地縮短。
小少爺的呼吸幾乎都要凝住了,捂着嘴巴,靜靜地借着雜物堆的縫隙看過去。
他的手下意識握住了身邊的尖銳鐵柱。
那張惡心的、滿是污垢的臉漸漸放大。
黝黑的手抓住了蓋住雜物堆的塑料膜。
就在小貓即将暴露時,那個人的表情卻突然頓在了臉上,整個人身子一僵,朝旁邊倒下。
小貓泫然欲泣,滿是水霧的眸子看去。
正對面,葉景之朝他安撫性地一笑,眉眼彎彎,嘴巴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聲。
口型依稀是——
别怕
然而下一刻,棍子劃破空氣的聲音驟然傳開。
光頭男趁機重重地朝葉景之的後背砸去。
昏暗的光線中,小貓看到了糜麗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