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相宜輕輕舔了舔上揚的唇。雖然她對音樂一竅不通,但她關注他那麼那麼久,早就知道了這幾樣樂器是什麼。
她轉而提了另一個話題:“你平時會回抖音裡的私信嗎?”
“不會。”
鄭相宜微微皺眉:“你知不知道有一位很好很好的人一直在關注你,她給你發了很多條私信,你一條都沒回,她很傷心。”
“陶斯曜”愣了一下,睫毛顫了顫。
“抱歉,可我看不了。”
“為什麼看不了?”
“賬号是經紀人幫我管理的,我隻負責直播。”
鄭相宜突然為他感到沒勁。
這也太可憐了。
這就意味着他沒辦法看着自己的音樂視頻的點贊數量從零到一,也沒辦法收到看到粉絲發來的愛意。當然,鄭相宜自動忽略掉了她的轟炸私信。
“哦,沒關系。”
鄭相宜平靜地說,腦袋卻無意識低了下去,從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頭頂翹起來的碎發,跟她的主人一樣顯得委屈巴巴的。
不知為何,他還是開口了:“我會看的。”
他語調溫柔,聽起來就像是在哄小孩。
鄭相宜蓦地擡起頭,沒想到竟收到了這樣的回答。她本意隻是試探他,知道那賬号皮下不是他本人便瞬間沒有了興趣。
她笑着問他:“你看過《小王子》嗎?”
“看過。”他挑了挑眉。
鄭相宜認真地說:“小王子覺得沙漠裡一個人也沒有,很孤單。還記得蛇對他說什麼嗎?
他接過她的話:“蛇說,有人的地方也一樣孤單。”
鄭相宜笑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真心想要回複,不回也沒關系。”
她的笑容有點涼意,還有點淡淡的澀。陶斯曜的目光短暫地落到了她的眼角旁的淚痣上,他覺得她的心裡一定藏着和眼淚有關的心事。
他想說點什麼。
“我..”
鄭相宜打斷他:“你現在能唱歌嗎?”
陶斯曜直直地凝視她,聲音還是那麼溫柔,“你想聽什麼?”
“不是我想聽。”
鄭相宜見他面露不解,耐心給他解釋道:“其實,夢中不僅有仙女,還有其他高維生物。它們感受你平時的意志,想聽你唱歌,它們通過把這份心情傳遞給你。如果你不答應,它們就會讓你連續一個月都做噩夢,很可怕的。”
“陶斯曜”張了張唇,臉上帶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擔憂。
“真的嗎?”
“是真的,你别不信。”鄭相宜強調了一句。
鄭相宜就怕他不相信,但若是他信了,那就更可怕了。
“那它們想聽什麼?”
鄭相宜随口一提:“就...你上次在直播裡說的新歌。”
陶斯曜盯着她的臉,緩緩說:“哦,原來是那首歌。”
鄭相宜一本正經地補充一句:“是的,就是那首。如果不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話音剛落,兩人之間立着的木椅突然變成了一頭可怕的惡狗,沖過去朝“陶斯曜”嗷嗷叫。
鄭相宜快步跟上他,擋在他和座椅之間攔下了那隻狗。她以為他會吓得縮在她身後。可他的反應卻很是奇怪,一點都沒被吓到,反而好奇地往前走了一步。
奇怪,之前偶遇陶斯曜的時候,明明看到他躲着學校裡的野狗…
大黑狗朝陶斯曜呲牙咧嘴,“陶斯曜”慢條斯理地摸了摸大黑狗的腦袋。
“好可愛的狗狗。”
大黑狗的叫聲更吓人了,張開嘴咬上他的手指。
他才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溫柔的目光在鄭相宜和大黑狗之間徘徊。
“我沒說不願意,它們怎麼就生氣了?”他倏地笑了下,眉眼間染上了些許無奈。
鄭相宜狐疑地看了眼他,警惕地閉上嘴巴。
總覺得他在内涵她。
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