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煩躁。她突然很想大喊幾聲。卻隻能咬緊後牙來平息下激蕩的心緒。

“現在幾點了？”陸暮睜開眼睛。

陸冉拿起手機看了眼。“兩點。”

陸暮動了動，從床上艱難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她不想的。她已經那麼求秦卿了，可沒有得到秦卿一絲的溫暖和猶豫。

窗戶開着，有陽光透過淅淅瀝瀝的樹葉打在她的臉上，她的眼中。

她眯起眼睛凝視窗外，凝視那道光。

再試一試吧！萬一……會有希望呢！

高恬攔住她，不讓她出門。

“高恬，讓我出去”陸暮歎了口氣。

“你還要去找她？你知道我去找她她怎麼說的麼？她說她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她說她看你被她耍的團團轉她很有成就感。她說她……”

“别說了”

陸暮不想聽了。她其實挺倔的。她想做一件事情，就會不撞南牆不回頭。

她不怕聽高恬說的那些話會動搖她的心。她隻是怕她的心髒抵抗不了通往燈火通明的路上的寒風冷雪。

“讓她去吧高恬。要讓她死心。”陸冉走過來脫了身上的外套披在陸暮身上，扶着陸暮往外走。

高恬無可奈何，隻能跟在後面。

三個人到秦家了。高恬上去按了門鈴。

門過了好一會兒才開。開門的是一個陸暮從來沒見過的女孩。

女孩一隻眼睛上戴着眼罩。頭發散着，低着頭把三人讓了進去。

三人進到正廳。隻見秦卿坐在沙發上，秦卿頭戴耳機不知道在聽什麼。

那女孩開了門以後就坐在另一個沙發上，擺弄着手機。

秦卿看到三個人來，慢吞吞的摘掉耳機，看向陸暮。

陸暮看着她的眼睛。努力想從中看出一點留戀，可惜，沒有。。

“你來這裡有事麼？”秦卿問。

“聽說，你一會的航班，要走？”陸暮還是想再确認一下。

“是啊！”秦卿淡淡的回複。

雖然陸暮知道會是這樣的答複，但她還是想努力抓住那唯一的希望。

“我想知道，為什麼”

“你不是最清楚為什麼麼？還用得着問我？”秦卿很平靜的回複。

“我不知道，小卿，我到底做錯什麼了，讓你這樣對我？你告訴我好不好”陸暮有點激動。她可以忍受秦卿的打罵哭鬧，可她偏偏忍受不了秦卿這麼一副事不關己無所謂的樣子。

難道她現在在她心裡，已經那麼無所謂，一點位置都沒有了麼……

“這樣對你？呵呵，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可以跟别人暧昧不清，可以利用我吞并秦氏子公司。我憑什麼還不能離開這兒，離開這個遊戲了。陸暮，我接近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用你，隻是我太傻了，傻到不忍心去利用你，卻被你當傻子耍的團團轉。”

秦卿的語氣裡終于帶了一絲情緒。這些話是秦卿想說的話，可又是秦卿不想說的話。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陸暮呢，她一開始不也是奔着利益才接近陸暮的麼。可當知道被愛的人利用，這種感覺快讓秦卿瘋掉了。

“什麼跟别人，什麼利用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份合同是……”

“卿卿，上樓，收拾下東西。”吳曉站在樓梯口喊了秦卿。

秦卿撇了陸暮一眼，戴上耳機就往樓上走。她不敢去聽陸暮的聲音。

陸暮急了，也惱了。

她眼睛裡有東西在閃爍，似是想出來，卻又有東西阻擋着。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可是喉嚨像是失聲了一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秦卿，暮暮被逼着做選擇，被逼看外婆被病痛折磨都沒有想過選擇放棄你，她幾天幾夜沒合過眼，你一個電話她就跑來跟你見面，她利用你？難道當初不是你自己先招惹的她麼，你憑什麼？”

高恬朝秦卿的背影大吼出來。她看不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那天回去她喝了一夜的酒喝到胃出血，昨晚上剛做的手術，差點沒命了。剛醒來不超過一個小時，聽到你要走，就要過來找你。你tmd到底憑什麼？”

高恬說完眼淚就往下掉。

陸暮拳頭捏的緊緊的，看着秦卿走上樓的身影。

“呵呵，夠了高恬。我明白了。我們走吧。”

這麼堅決，這麼殘忍。

她從來沒想過兩個人會是這樣畫上句号。

她已經盡力了。她真的很累了，她想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