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美好的未來奮鬥着,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1994年的夏天。
這一年有很多好消息,比如說托蒂進了自己在意甲的處子球,内斯塔也正式進入到了拉齊奧的一隊。維塔擁有了自己的小吃攤,就在唐人街的一個小角落裡。窦家茉也從高中畢業,考入了米蘭大學的預科。
今年又恰好是世界杯年,美國世界杯已經開始了。所以四人就商量着找一個地方碰面,順便看世界杯的總決賽。
在内斯塔和托蒂的心裡,意大利是肯定會進決賽的,哪怕小組賽其實踢得并不是特别順利。
這個地方肯定要在意大利國内,不能太遠,不然窦家茉和維塔就付不起旅費了。同時還要離羅馬足夠遠,以免又遇上羅馬和拉齊奧的球迷。
看着地圖,窦家茉挑了一個地方,位于意大利西北海岸的熱那亞。
1994年7月14号,意大利2:1戰勝保加利亞,拿到了決賽門票,就跟内斯塔和托蒂預想的一樣。
三天後,四個小夥伴就各自從羅馬和米蘭啟程,趕往熱那亞了。
窦家茉和維塔拿着一張小紙條,上面寫了托蒂媽媽幫忙在熱那亞找的民宿地址。兩個女孩子坐了公交車,沿着海岸線走了一會兒,就到了這棟檸檬黃色外牆的小獨棟前。周圍的房子不是粉就是薄荷綠,鮮豔而清新的色彩配着碧藍的大海,顯得這座古老的海港城市非常年輕。
維塔走到大門前,她挨個地搬起門口的花盆,尋找着花盆底下的鑰匙。窦家茉給她放着哨,以防這個時候會有小偷過來把她們的行李給搬走了。
就在她左右張望的時候,突然看到街道另一頭走過來兩個陽光大帥哥。
一個金色碧眼,臉上笑容比陽光還燦爛,随之在空中散發着緻死量的荷爾蒙。
一個黑色長發,大長腿比這條路還長。臉跟博物館的大理石雕塑一般冷冰冰,但卻俊美無比。在這炎熱的夏日裡,這種冷臉的帥哥最适合貼着了。
“咻~!”維塔終于找到鑰匙了,她也看到了走過來的内斯塔和托蒂,禁不住就開始吹口哨了。
窦家茉嘴角抽了抽,她也想跟着一起吹來着。
記得上一次跟内斯塔和托蒂見面,已經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冬天的時候,她和嚴文慧回國過春節了。出來三年過了,怎麼也要回去一趟,哪怕機票再貴。
青春期的孩子變化總是特别大,窦家茉隻覺得這兩男孩幾乎在這一年裡就成為真正的男人了。就像是她在空地種的西瓜,一夜之間就成熟,被各路饞嘴的吃貨觊觎着,準備來偷。
這條路并不長,但内斯塔和托蒂走得很慢。一路上都不停有穿着比基尼的女孩子過來跟他們搭讪,要電話号碼。托蒂跟散花一樣,把自己的名片一一遞出去,交到女孩兒們的手中。
内斯塔冷酷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驚恐的神色,他努力地貼着牆壁,逃離這群五顔六色的漂亮姑娘。
“走啊,桑德羅!”
這時在這一堆絢爛卻模糊的色彩之中,他看到了一個黑白分明的身影。
她的頭發黑得像夜空,但在夜空之中卻有無數的繁星點綴,一顆一顆,連成一串,乖乖地排在她的發絲上,一圈又一圈。
她的皮膚像雪一樣白,因為每天刻苦學習,沒時間曬太陽。肌膚細膩,還幾乎不見汗毛,簡直跟他不是一個物種。
她身上穿着一條白底黑波點的連衣裙,裙擺随着她的跑動而飛舞着。這些看似柔軟的荷葉邊卻能劃破那些虛妄的顔色,帶着他逃離這囚籠。
他探出手去,緊緊地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