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顔心事重重,睡眠也比往常淺了很多,清早起床,打開房門時,正看到帝君站在門口,與她四目相對。
鳳顔愣了一瞬,随後說了一句:“好早啊!”
帝君:“我想出去散散心,一起去嗎?”
如今,凡界正趕上臘月初八,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鳳顔和帝君下到凡界,落在山頭一座土地廟前,陰冷的寒風吹過,廟頂的雜草打着旋吹去山下。
鳳顔也不禁打了個寒戰,“阿提,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裡面有你想見的人?”
“誰?”
“你進去就知道了。”
土地廟的門早就不知道丢去了哪裡,隻遺留下破敗不堪的門框孤孤零零的杵在台階上。
鳳顔跨過門檻,走入破廟,一股刺鼻的酒氣充斥着整間廟堂。
鳳顔尋着酒味兒繞到土地銅像後身,一個白衣身影靠在銅像旁邊,手中拿着酒瓶不停地往嘴裡灌。
鳳顔:“韓司辰?”
聽到鳳顔的呼喚,韓司辰放下手中的酒瓶,迷迷糊糊的喊了聲,“顔兒,是你嗎?”
鳳顔走過去,半蹲在他的身前,看着橫七豎八散落在周圍的酒瓶,“你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韓司辰醉眼朦胧地看着鳳顔,“顔兒,我們離開仙界,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歸隐,好嗎?”
韓司辰伸出修長的手指剛要撫摸鳳顔的臉頰,忽又停留在半空,緊握成拳頭收回,好像什麼東西已經從縫隙中流走。
鳳顔:“司辰,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韓司辰:“顔兒,有些事情我身不由已。”
鳳顔奪走他手中的酒瓶,“北海韓家與魔族有關,對不對?”
韓司辰的頭抵在土地像上,扯開嘴角自嘲地笑着,沒有回答鳳顔的問話。
寒冷的飓風透過牆縫灌進廟堂,地上的酒瓶順風滾動,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沙沙沙——”寂靜的破廟殿堂不知什麼時候突然發出一陣陣怪異的聲響。
鳳顔好奇上前查看。
地面不知什麼時候陷出一個小坑,一位身材矮小的白發老頭從坑裡鑽出來。
鳳顔:“你是什麼人?”
矮小老頭兒剛剛鑽出地面,還沒站穩,猛的聽到一句問話,不禁趔趄幾步,摔了一個屁股墩兒,雙手圍攏,将手中的幾個酒瓶護在懷中。
他驚恐的看着鳳顔:“你這個傷天害理的魔頭,休要傷我性命,北海的大公子可在這裡呢!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鳳顔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長得很像魔頭嗎?”
矮小老頭仔細打量鳳顔,一身紅衣大方得體,長相甜美英氣,确實不像什麼歹人。
“那你是什麼人?來我的土地廟有何貴幹?”
鳳顔:“你是這裡的土地老兒?”
老頭兒點點頭。
鳳顔:“我是鳳族族長?”
土地興奮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原來您是鳳顔族長,小老兒失禮了,剛才完全是一場誤會。”
鳳顔指着他懷中的酒瓶,“這些酒是給韓司辰的吧?仙界上神飲酒過度,你還要縱酒誤事,就不怕有人上表天庭,奏你放縱失察之罪。”
土地冏起一張臉,“族長冤枉啊!土地老兒我人小職微,天上是個神仙都開罪不起,還請族長高擡貴手。”
鳳顔:“可以,不過這酒嘛……”
土地:“族長說的及是,我這就去扔了,以後在我這廟裡,不會再讓韓公子看見一滴酒水。”
說完,轉身就要去扔。
鳳顔:“等等——。”
土地頓住腳步,“族長,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鳳顔:“唔——,扔了怪可惜的,不如送給我吧?”
土地:“……”
鳳顔毫不客氣地接過酒瓶,存放入儲物袋中,她可是窮的很啊!裡面的東西少的可憐。
鳳顔和土地再次繞回破廟後面時,韓司辰已經酒勁上頭,睡死過去。
土地:“族長現在還有要吩咐小老兒的地方嗎?”
鳳顔想了想,“給韓司辰找張床吧!讓他休息得舒服些。”
土地在破廟裡轉了好幾圈兒,最後選擇角落,放上些幹草,作為韓司辰下榻的床木。
鳳顔:“土地,你過的有些可憐啊!”
土地将韓司辰放到幹草上,随後尴尬地說道:“族長,最近一段時間,此地魔族猖獗,都沒有凡人敢來我這小廟上香進貢,所以才窮成這樣。”
鳳顔:“又是魔族?”
土地:“不光如此,他們經常抓捕附近的土地和修煉成仙的精怪,我剛才險些……”
“轟——”,慘烈的爆破聲打斷了土地的話,整棟破廟緊跟着劇烈搖晃不停。
土地驚慌失措躲到角落,聲音急促的喊道:“他們來了,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