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點頭默認,鳳顔則回了他一句:“當然。”并且提出自己的疑問:“大皇子為何要害你們?”
李涼:“大皇子名叫月弘,與二皇子是鸾生兄弟,本來兄弟二人關系親密,可這些年,由于二皇子品形良善,頗受朝堂和百姓愛戴,他們之間也逐漸生出嫌隙。”
月離歎了一口氣,“大哥想當帝王,但我并不想與他争什麼江山。”
鳳顔問他:“你打算怎麼辦?”
月離:“現在父皇身患重病,我想去見他一面,可惜大哥從中阻攔,使終不得相見。”
鳳顔:“我可以幫你。”
李涼:“鳳顔仙女,你有所不知,皇帝現在身患重病,軟禁在長甯宮中,我們已經派過幾批人過去解救,最終都失敗了,聽說大皇子最近新收了一名巫士,很會使用一些害人的把戲。”
鳳顔:“巫士?你見過?”
李涼搖搖頭,“沒有。”
“我見過。”
李涼很吃驚看向月離,“出什麼事了?”他時刻呆在二皇子身邊保護,這種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月離沉默片刻,“三日前,我在寝宮休息,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闖進寝殿,想趁我熟睡之際,吸走魂魄。”
“什麼?”李涼倒吸一口涼氣,“二皇子可有受傷?”
月離搖搖頭,“沒有,巫士的法術好像對我不起作用。”
李涼眉頭擰出一個川字,“我雖沒有見過那名巫士,但有好幾個得力手下都折在那個家夥手中。”
鳳顔:“二皇子見到的巫士長得什麼樣子?”
月離:“一身黑衣長袍,周身上下籠罩着一團黑霧,容貌看不清楚,隻能看見他的眼睛有詭異的血光閃現。”
鳳顔眯起眼睛,神色冷冽,“他是魔族,遠比凡間普通巫士可怕的多。”
月離身體怔了一下,“若如仙女所說,我的父皇豈不是更加危險?”
鳳顔:“有我在,你父皇不會有事的,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幫你去見你的父皇。”
月離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多謝仙女。”
鳳顔懷中許久未說話的雲啟小聲地開口:“姐姐,我能跟你們一塊兒去嗎?”
“不可以,太危險。”鳳顔将雲啟放在地上,拂袖擺過,雲啟瞬間變成了一張小桌子,正正當當立在一排椅子旁邊。
“這樣你會很安全,在這裡乖乖等姐姐回來。”小桌子輕輕扭了扭身子。
李涼瞪大眼珠,豎起一根大拇指,“真沒想到仙女的法術還能這樣用!”
鳳顔:“……”
聽李涼所說,皇帝軟禁在長甯宮,鳳顔來時正好經過此地,不用麻煩在去找準方位,直接一左一右抓住兩人的胳膊,恍神中,清風拂過,三人的身影已經瞬移至長甯宮殿中。
長甯宮殿中,搖曳的燈燭左右擺成兩排,恍恍惚惚的燭光映襯着床頭上方淺色的紗幔,更顯得整個宮殿僻靜荒涼。
床慢中依稀可以聽到微弱的呼吸聲,偶爾伴随着幾聲令人窒息的咳嗽聲。
月離快速走到床邊,用手挑起周圍飄浮不定的幔紗,“父皇,兒臣來晚了——。”
枯瘦年邁的老者仰卧在床上,目光呆滞,對于月離的呼喚聞所未聞。
月離發現父皇的病症不同尋常,“仙女,你快來看看。”
鳳顔走到床邊,雙指探其鼻息,尚有一絲生氣,隻是形如枯木,狀如木偶,沒有一絲人氣。
“傀儡術——”,魔族善用的伎倆。
月離聲音急切,“仙女,我父皇還有救嗎?”
“有。”
月離呼出一口氣,懸着的心放下一半,轉頭看向鳳顔,隻見鳳顔不知從哪裡取來一面玉鏡,鏡身晶瑩剔透,脫離手心,遊走在他父皇的身體上方,一股股黑色絲線從每一寸肌膚裡鑽出來,吸入鏡中。
皇帝的臉色逐漸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許多。
皇帝眼睛動了動,最終落在月離身上,喉結動了動,艱難地咬出幾個字:“皇兒,過來——,父皇有話與你說。”
好像要臨終托付遺言一般。
鳳顔打斷他,“皇帝陛下,你命數未盡,有話以後再說,此地危險重重,我先将你們帶離此地。”
床榻上的皇帝睜大雙眼,半坐起身,手指鳳顔:“你——你是使者?”
鳳顔點點頭,對他微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皇帝錯愕之際,月離和李涼趕快将他攙扶起身,準備離開長甯宮,宮外兵士把守得嚴嚴實實,現如今還沒有什麼人發現,老皇帝已經清醒過來。
事不宜遲,鳳顔抓緊他們三人,準備即刻遁走,“叮鈴鈴——”一陣陣鈴聲驟然響起,震耳欲聾,大床上方的紗幔随着聲音滑落,現出八個詭異的黑鈴。
李涼:“什麼玩意?”
鳳顔:“八音魔鈴。”
月離:“我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