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顔有心追問帝君為何要在北海仙府打架?有沒有受傷?又為什麼最近幾日總是躲着她?看見帝君醉成如此模樣,不忍再追問。
隻說了句:“阿提醉了,在這休息吧!”
帝君臉色紅潤,眯了眯眼,囫囵道:“真的?”
鳳顔動了動身體,沒有掙脫帝君環住的雙手,“真的,你先将我放開。”
帝君慢慢松開手,鳳顔起身為他脫去外衣,蓋好被子,放下床幔,就聽床幔内傳來聲音,“你不睡?”
帝君真是醉了,淨說些胡話。
“床讓給你,我睡地上。”
床幔内的身影翻了個身,歎了口氣,陷入平靜。
鳳顔拿出一些床褥,在地上鋪成簡易的小床,和衣而卧。
屋内漸漸陷入甯靜,月光透過窗棂,照在飄渺的床幔上,幔紗輕輕摩挲晃動,勾勒出床上男人熟睡的線條,那裡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帝君已經睡熟了。
鳳顔咽了咽口水,今天帝君說的話,差點讓她的心跳到喉嚨裡,帝君醉了,她八成也跟着醉了。
清晨,一縷陽光照進屋裡,床上的帝君緩緩睜開眼睛,撥開床幔,就看到鳳顔睡在不遠處的地上,雙目緊閉,呼吸勻稱,真是在哪兒都能睡得極好。
帝君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昨日喝醉了,從前他遇事謹慎,沉着冷靜,從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穿好外衣後,帝君走到鳳顔身邊,将她抱起,鳳顔睡得很沉,隻感覺碰到了一個很舒服的被子,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忍不住臉皮湊過去蹭了蹭。
帝君看着鳳顔整張臉湊到他的胸膛,又嗅又蹭,就像一隻乖巧的小狗,他歎了口氣,将鳳顔輕輕地放在床上,方才轉身離去。
鳳顔醒來時,帝君已經不在,隻有參寶站在床邊,歪着腦袋,看着她。
鳳顔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事?”
參寶将整張臉湊到鳳顔的面前,“姐姐,我今早看見菩提哥哥從你的房間出去的,有什麼情況?可不可以跟我說說?”
鳳顔“哦”了一聲,心中盤算該怎麼解釋,“這些時日,帝君心中郁悶,我們暢談一晚,幫他解解心結。”
參寶眨眨眼,“可姐姐你在睡覺。”
“呵呵,我剛睡着,你這不就來了嗎?以後不許再随便進我的閨房。”
參寶撅着嘴,蹦出兩個字,“不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鳳顔翻了個身,留給參寶一個後腦勺。
“其實哥哥人挺好的,姐姐一把年紀了,可以考慮考慮。”
鳳顔沒有回複,今天的事情,她真的不知該怎麼解釋?或許會越描越黑,還不如保持沉默。
參寶說出去的話,就像撞到了棉花上,經不起一絲波瀾,他看着一動不動的鳳顔,熱心腸被澆了一盆冷水,最後無趣的走了。
鳳顔終于長長的舒了口氣,想起參寶剛剛說過的話,什麼叫一把年紀了?我有這麼老嗎?
最近幾日,帝君在北海仙府打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打架的原因,并沒有傳開,天帝親自過問,沒有過多苛責菩提帝君,隻聽說北海的淑華公主被罰面壁思過,半年不得出府半步。仙界議論紛紛,沒有猜出所以然,鳳顔對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清楚明白。
她隻能暗暗的說一句,淑華公主真是自作自受。
經過幾日的修養,帝君恢複了往日的生活起居,隻是從來不提深夜醉酒在鳳顔房間的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這幾日話很少,每天持續着做一件事情,在鳳顔院子角落栽種火紅的彼岸花,不巧,今日一早,飯桶的中二病犯了,跑到彼岸花池傻滾了一圈兒,連啃帶咬,将整片花池摧殘的不成模樣。
帝君發現後,将飯桶從花叢中拎出來,像扔球一樣,直接丢進一早用法術設好的狗籠中,然後轉身繼續整理破敗不堪的花池。
鳳顔從房中出來後,正好看到這幅場景,飯桶在籠中“嗚嗚嗚”的慘叫,帝君一聲不吭的整理花池。
參寶口中叼了一根雞腿兒,從遠處跑過來看熱鬧,他跑到飯桶被困的狗籠邊,伸手從嘴上扯下雞腿兒,一邊嚼着口中遺留下來的雞肉,一邊對被困的飯桶說道:“讓你傻皮,這回惹禍了吧?”
飯桶叫的可憐巴巴,鳳顔不忍,走過去一氣呵成地丢出一根雞腿兒給它,小家夥兒叼住雞腿兒,三五下吞進肚裡,自己的可憐樣早就抛到了九霄雲外,打起精神直沖鳳顔搖尾巴,做足了“再來一根”的模樣。
參寶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心,一臉委屈地看向鳳顔,“姐姐,你幹嘛搶我的雞腿?”
鳳顔指了指籠中的飯桶,“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參寶搖了搖頭,“不覺得。”
“可我覺得她很可憐。”
“哦——”參寶無力反駁,隻能回頭去找另一根雞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