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
鳳顔内心大喊,但都無濟于事,推不起半點波瀾。
冷靜之後的鳳顔,發現眼前的師尊溫潤爾雅,要比自己印象中的師尊年輕很多。
“大哥,我給你帶來點好東西。”
說完,拉着玄衣身影走入涼亭的石凳坐下,掏出一個錦盒,遞到他的面前。
玄衣接過錦盒,掀開錦蓋。
“星落玄光。”
“大哥,我發現它的一種新用途,可以幫助我們曆天神劫時,全身而退。”
“哦???天神劫太過強悍,如你我這般,也隻能壓制修為。不知三弟所說的全身而退,指的是什麼辦法?”
“我打算做幾具替身,替我抵抗天劫。”
“天劫應天道而生,幾具替身欺瞞不了天道。”
“前些時日,我捕獲一條為非作歹的燭龍,用它的龍身與内丹加上星落玄光煉制成肉身,在熔入我的修為,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玄衣擰眉靜坐,沉思良久,“天地自有法則,怎可強取肉身和内丹,你做得有些過了,馬上停手。”
“晚了,我已經做出四具替身,但我沒有亂殺生,至于燭龍,我打算抹除它的記憶,為它重塑了一具岩漿龍身。”
“你以為這樣,就沒有罪孽了,岩漿火龍是要一生一世被困與岩漿中,不能化形,更不能投生的。”
“為求大道,做出一點犧牲是值得的。”
素衣将手中的錦盒重重扔到石桌上,“不要說了,這個還你,我無福消受。”
說完,素衣起身離去,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畫面消失,周圍一切變得虛夢般,鳳顔努力看清周圍的事物,始終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
此時,聲音繼續傳來,是文亭。
“大哥,二哥,我們都被天道騙了,什麼應天劫,隻是欺騙世人的把戲罷了。”
随着聲音越來越近,鳳顔眼前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清晰。
灼灼的桃花樹下,素衣與白衣棋逢對手。
聽到聲音,紛紛向聲音的出處投來疑惑的目光。
師傅——,是師傅——,鳳顔再次看到師尊,心中感到欣喜。
而師尊沒有說話,顯然不想理會來者。
白衣則說:“三弟,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二哥,我通過天眼窺得一些天地法則,無論我們怎樣施為,都過不了天神劫,天神劫是一個笑話,更是一場劫難。”
素衣:“ 那又如何?”
“如何?我們隻能苟延殘喘的壓制修為,什麼時候壓制不住了,就是死期将至。”
白衣:“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我早就看開了。”
“我不會聽天由命,天地不仁,我便與天争輝。”
話音剛落,畫面又一次被白霧覆蓋。
等鳳顔能看清周圍事物時,是一個陰暗的山谷,谷中光線昏暗,正被一縷縷黑氣籠罩。
鳳顔:是魔氣!整個山谷都被魔氣侵蝕,定有位高階神族堕魔了。
“恭賀神尊,魔功已成。”
說話的,是一個身披黑袍的男仙,樣貌看不真切。
“塵亥,以後不要叫我神尊,我已入修羅魔道,不再是當初的神族文亭,我為自己起了一個新名字,重影。”
鳳顔:真得是他,魔尊重影,看來這裡是他的夢境,而她恰巧倒黴的附上他的身。
黑衣:“是。”
“還有,我大功未成。”
黑衣:“魔尊,此話何意?”
“我身上有一根神骨,至今無法魔化。”
黑衣沉默良久,“屬下擔心,半神半魔的軀體您會承受不住。”
“無礙,如果再無法魔化神骨,我會剜出丢棄。”
聲音淡去,畫面再次轉換。
頭上烏雲翻滾,雷電交加。
十二位真神立在雲端,他們身後排了無數仙家,登在高處,俯視下方。
上方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
“你知錯嗎——?”
“我有何錯,不過是走了自己的道,跳出生死。”
“跳出生死?你看看你腳下的大地,被你殘害成什麼樣子,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因你而死。”
“追尋大道,死傷在所難免。”
一位素衣身影躍出仙陣,隻邁出一步,就已經走到鳳顔的視線前。
師傅——
他看向鳳顔許久,方淡淡說道:
“三弟,你追尋的大道,背棄倫常,以他人生命為代價,算不上道。”
“哦?大哥,你認為的道是什麼?”
“道即是天道,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
“你認為我自私?”
“不是自私,是狹隘,若放棄魔道,你依然是曾經的真神文亭。”
“哈——哈哈哈哈————,晚了。”
正主手中拿出一根骨頭,“瞧——,這是我最後一根神骨,已經被我剔除,我再也成不了神了,我也不需要成神。”
魔氣彌漫,大戰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