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的正西方位,在震動中陷出一處缺口,從中緩緩升起一副玉棺,升到一人多高時,懸與空中,法陣也漸漸恢複平靜。
法陣散發出的紅光雖然不似剛才大盛時耀眼,但此時看似溫和的紅暈,映襯着其中一副忽明忽暗的玉棺,看起來十分詭異。
帝君拉過鳳顔受傷的手心,此處不能使用法術,隻能點了幾處穴位,替她止血,疼痛依舊不能減輕。
帝君:“疼嗎?”
鳳顔抽回手,看了看傷口:“隻是皮外傷,不礙事的,阿提莫要擔心。”
帝君:“往後行事切莫魯莽,你若受傷,我也會心痛的。”
鳳顔:“······”
鳳顔擡眸看着不遠處詭異的玉棺,魔族氣息就是從這裡面散發出來的,不知裡面裝了什麼?又為何放在此處?剛要邁步前去看個究竟,被一人拉到身後。
鳳顔看着眼前的身影,“阿提,我隻是想看看玉棺中裝了什麼?”
“我知道,我先過去,你在我身後”,剛剛經曆法陣風刃一幕,帝君怎能再讓鳳顔輕易涉險,說完,又覺得欠妥,鳳顔畢竟是位上神,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斷後。”
鳳顔“我斷後?”
帝君:“嗯。”
鳳顔看了看周圍,并沒有什麼危險,有什麼後可斷?想了想,明白是帝君的好意,樂呵呵接下這個美差,自己可沒什麼上神架子。
帝君謹慎靠近玉棺,一路沒有任何異動,鳳顔早知如此,方才鳳顔的鮮血染盡符文之時,此地的法陣就已經破了,隻是帝君不知。
整個玉棺在周圍光暈的映襯下,一片绯紅,篆刻的圖案似乎要滴出血來,異常古怪。
玉棺之上同樣刻滿符文,打造者似乎是為了美觀考慮,又加入一些飛鳥的圖案,形态似遨遊與天迹的鳳凰。
帝君雙手推了推棺蓋,沒有推動,提起問天劍勉強翹起一道小口。
鳳顔跟在帝君身後,向小口内瞟了一眼,心中大駭,竟是一隻通體墨黑的鳳凰,在仔細回看時,又有些不像。
鳳族為百鳥之凰,本體顔色雖繁,但從未出過墨色鳳凰。在看眼前這隻,全身墨黑顔色,體表金紋流轉,散發遠古氣息,一看便知是上古時期的神物。
帝君側頭看向鳳顔,語氣凝重地問道:“顔顔可識得他?”
鳳顔點頭:“若猜得沒錯,應該是魔尊重影的本體。”
對于魔尊的氣息,鳳顔再熟悉不過,隻是不成想這位魔頭的本體竟是一隻墨鳳。
帝君聽得玉棺之内,盛放的是魔尊的本體,沒有多做言語,收起問天劍,去查探法陣中其他幾處方位。
等帝君回來時,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我剛剛查探了其他幾處方位,還有三處與此類似,依照留下的痕迹推測,也應該存放過玉棺,隻是後來不知讓什麼人移走了。”
鳳顔環顧四周,看着沁染鮮血的符文,沉思良久後,說道:“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替身轉生之術。”
身旁的帝君點了點頭,“與我料想無異。”
上古時期,神界大能修為接近圓滿時,便會曆劫,世人都說仙人劫難兇險,可比起上古時期的大能來,就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神界大能們曆劫死傷無數,後來就有人想到了一個主意,做出自己的替身,若曆劫身隕,還可以借助替身複活。
原本是個好主意,可奈何這種術法太過刁鑽殘忍,若想成功施展,需要尋一些修為高深的兇獸獻祭,施術者也要承受反噬。
其中有些大能認為此法有違天道,甯可來日神魂俱滅,也不能用此等喪盡天良的術法,至此,替身轉生之術,漸漸沒落,如今鮮有人知。
鳳顔看着玉棺内墨鳳,對身旁的帝君說道:“阿提,這口玉棺必須帶出婆羅界,交給天帝。”
帝君歎了口氣:“顔顔說得沒錯,隻是這世間似乎又要經曆一番腥風血雨了。”
鳳顔打定主意要将玉棺帶出去,可此處不能使用術法,這麼一口玉棺,要想輕而易舉扛出去,難,難,難。
鳳顔走到玉棺旁邊,伸手拖住棺底,使出全身力氣,擡了擡,原本是想丈量玉棺的重量,可這口玉棺紋絲未動。
鳳顔:“·······”
帝君看着鳳顔的動作,嘴角微揚,“顔顔,想将這玉棺擡出去?”
鳳顔搖了搖頭,“不是我,是你同我一起。”
帝君:“可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鳳顔:“哦?什麼主意?”
帝君:“一會兒,顔顔便會知曉。”
說完,帝君行動利落地離開了法陣,消失在隐門處。
火山口的地已上神張望了半天,也沒看到任何動靜,正在思索是不是也要一同跳下去時,就看見火山口中,青衣身影一閃,菩提帝君穩穩當當地落到他的身邊。
地已上神想了想,問道:“帝君,菩提界内不是不能禦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