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哥哥把聚餐的朋友們都送回家時,星星已經高高挂起,我們三個坐在餐桌旁邊,開始了對“萩原研二到底要不要和金田勇太郎保持交流”這一話題的家庭大讨論。
“我是‘不可交流派’!”我高高舉起左手,申請陳述,“他給我的感覺非常、非常、非常不好!在衛生間的時候,我總覺得他有在悄悄看我——不是好奇或者友善的那種,是評估我的那種。”
我皺起眉頭:“反正非常奇怪……是我不喜歡的感覺。”
“嗯嗯……有道理哦。”萩原研二表示肯定,“反方小渚發表觀點完畢!正方小陣平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所以說到底誰安排的我是正方啊,明明應該是中立才對。”松田陣平把自己抻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沒忍住打了個哈欠——今天氣氛太好了,他多喝了一罐啤酒,雖然沒醉,但是真的很困了,“要我說,那個金……什麼來着……忘了,不重要。反正他如果有問題的話應該會主動找上hagi你吧?警校教過的,‘主動接觸’,不過也有可能避開。所以順其自然就好,反正也不在一個部門,不主動去找的話應該也遇不到他。”
“嗯嗯,正方……中立小陣平發言結束,也有道理哦。”萩原研二抿了一口蜂蜜水,拍拍我的手背,“那輪到研二來發言了,對不對?”
溫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我的頭頂,我能感覺到那種溫暖的目光。
“我知道的,小渚很擔心我哦。但是也不用這麼擔心——總覺得小渚有一點過度保護了,明明我才是那個大人,還是警察,能保護好自己的。小渚和小陣平說的都有道理,所以——我不會給他主動發消息、平時也盡量避開他,這樣可不可以?”萩原研二耐心地問我,“小渚覺得這樣可以嗎?畢竟有的時候可能沒辦法避免說兩句話。”
當然可以,我點點頭,同意了這個處理方案。
“放心啦,我不會随便把自己置于險境中的,小陣平也不會。”那邊松田陣平喝蜂蜜水的動靜一停,想也知道他的耳朵豎起來了。
“hagi說的沒問題。”松田陣平的聲音悶悶的,“放心吧,不會丢下你走掉的。小孩子就要輕松一點,别整天把話都憋在心裡。”他想起什麼似的,點點我的額頭:“今天上午還拐彎抹角地讓hagi不要理那家夥,明明直接說就可以——我們兩個可從來沒覺得你是小孩就糊弄過你。”
這倒也是,我點點頭:“知道你們不糊弄我,但是這就是我不敢說的原因啊……”我有點心虛,“那……萬一因為這個冤枉好人了怎麼辦?畢竟隻是感覺,我也沒看見他幹了什麼。”
“那就道歉啊。”松田陣平恨鐵不成鋼,彈了一下我的額頭,“這不是最簡單的道理嗎。”
我嘞個樸素的真理!我捂着額頭,第一次想把腦子拎出來涮涮幹淨——死腦子怎麼就沒想起來啊!“那要是他不原諒我怎麼辦?”
“别管他原不原諒你,做錯了事先誠懇道歉——難道因為害怕别人不原諒你你就不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