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判官像提線木偶一般,沒有一點表情,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吃驚,臉上即使不戴這遮住了半張臉的面具,也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絲毫沒有變化的表情。
風聲驟起,場下一分為二的木質腰牌全出現在了打鬥場上,制判官隻是掃了一眼便看出了結果,但台上的沈憶綿與路異就沒有那麼優雅了,倆人差點趴在了地上,都在數着自己的所打碎的腰牌。
還沒等數完一半,就聽上方傳來的制判官的聲音:“這場比鬥沈姑娘獲勝。”
沒有過多的言語,有歡呼聲也有埋怨的聲音,沈憶綿的夥伴們四張嘴已經改過了幾十張嘴。
“沈憶綿萬人迷,打的對手牙不齊。”
……
不知道什麼時候商量的口号,沈憶綿不知是該羞恥還是榮幸,口号喊出口連全場打鬥都在保持微笑着的路異也終于閉上了嘴巴。
“沈憶綿萬人迷,打的對手牙不齊。”
沈憶綿收好武器連忙跑下台,恨不得有四隻手将他們的嘴巴都唔住。
沈憶綿笑得停不下來,好奇問道:“是誰想出來的口号,這麼有才。”
“蘇洛珩。”三個人都指向蘇洛珩。
蘇夕菀拍了拍蘇洛珩的肩膀調侃道:“你忠實的武迷。”
沈憶綿臉頰微紅道:“别打趣我了,都是貓腳功夫而已。”
蘇洛珩連忙道:“怎麼會,剛才沈姑娘的暗器讓許多人贊不絕口,竟會如此之快,場上的制判官剛說完規則姑娘你就已經赢得了比賽,本太子還從未見過這般厲害的姑娘。”
沈憶綿臉皮薄,聽得誇上一句就耳朵紅的要滴血似的,沈憶綿低着頭說的:“多謝朋友們來看我打鬥,不早了身子也困倦了我就先撤了,回見。”
“我送你,沈姑娘。”蘇洛珩連忙跟了上去。
蘇夕菀挑了挑眉,心裡暗暗自喜:這還需要我來撮合麼?我這兄長如此給力!
“我也走了,沒什麼好看的了。”沈元初也随腳離開了這裡,蘇夕菀特意觀察了好一會,沈元初并沒有特意加快腳步跟上那兩位,這才放心轉過頭來。
這時的場上依舊在比鬥着,接下來都是所有想比鬥者都可以上台,要求是必須持有在此所獲得的武器才可以。
蘇夕菀握緊拳頭,思考了好一會才問道:“剛才怎麼樣?找到你要找的了嗎?可有受傷?”
謝錦均突然眼前一片空白但又立刻恢複原樣,身體快要倒了下去,以為快要咚地一聲臉着地的時候,竟出乎意料的沒有疼痛感。
謝錦均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不清是什麼,但感覺得到是她人的肩膀,謝錦均努力清醒過來意識,咬着牙,忍着疼痛與暈厥感坐直了身體,這一下仿佛全身經脈斷裂一般。
謝錦均内心十分尖叫:“不是,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要将我榨幹才罷休麼!!!”
“謝錦均,謝錦均,謝錦均你怎麼了,剛才受傷了嗎?”蘇夕菀雙手抓住謝錦均的肩膀,不敢晃他,看着他閉着眼睛也不說話,獨自一人坐在原地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隻想着試圖喚醒他。
連蘇夕菀都覺得僅憑借幾句是不可能喚醒一人的,可偏偏謝錦均竟然真的被喚醒并且恢複了意識。
蘇夕菀關心道:“靠我肩膀上沒關系的,危在旦夕也不必在意什麼規矩。”
謝錦均晃晃頭:“沒事,可能就是太困了睡着了。”
蘇夕菀愣住了,疑惑的皺了皺眉毛,“你是在騙小孩子嗎?”
謝錦均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手臂展示道:“真的沒事,休息不夠而已,并沒有受傷。”這是實話,确實沒有收到一點傷害,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吸幹了全部除了這外殼。
蘇夕菀也隻好相信了,“我們也回去吧,聽說後日還有考核,考官就是各派掌門,我們興許會分開這要看被哪派掌門要了,還是有些不舍得,這下學武時怕是會很孤單。”
邊說着兩人也邊一同往回走去。
謝錦均:“學習幾年,聖上下的口令嗎?”
蘇夕菀點點頭:“學習三年,習成結業。”蘇夕菀很認真的想了想:“但我認為你不需要學,那你打算去哪?”
謝錦均正準備說:“方才出了些情況我恐怕會被困在一個地方一段時間,不會太久估計你們學有所成結業後,返回永岐城的那天我就會來找你們,或許會更早。”
蘇夕菀記得話本裡謝錦均第一次出場就是已經一身魔氣,旁人都說他是僞裝的好,想必他這次便會習得這些了吧。
蘇夕菀想要從這一刻改變一下,小心翼翼問道:“一定要去的嗎?”
謝錦均點點頭,“嗯。”
走了很長一段路,眼看快要回到齊雅派了,很長一段路倆人似乎都在想着些什麼,各個沉默不語。
謝錦均打破了寂靜,說話有些吞吐:“蘇夕菀。”
“……嗯?”蘇夕菀一時手足無措。
蘇夕菀轉過頭去看身邊青澀少年的模樣,他不敢看向這邊,挺住了腳步,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謝某其實對公主心生愛慕,若我回來那日公主還未有愛慕之人可否考慮一下我?”謝錦均緊張的呼吸急促起來。
蘇夕菀反倒是鎮定住了呼吸,整個人溫度升至最高,耳朵要冒氣了一般。
蘇夕菀正要轉回視線,卻又被謝錦均真誠的眼神拖住。希望等到想要的回答。
蘇夕菀也開始磕磕巴巴的:“謝公子…藏的還,還挺深的。”
謝錦均的手指一直扣着水袖邊,手心的汗都要滴落下來。
“公主,我深知現在的我配不上你,公主可以相信我定會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到時候娶你。”
不知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