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哥。”
蘇洛珩微微一笑摸了下蘇夕菀的頭:“不用道歉。”
“荷花荷花,今年首摘的荷花,姑娘來一個吧。”身着紅衣的一位女子正在街上吆喝着,雖然身着衣裳顔色豔麗,可整個人看着卻面黃肌瘦,衣衫褴褛。
裝滿荷花的籃子已經遞到了蘇夕菀的面前,蘇夕菀拿起一支問道:“怎麼賣的?”
憔悴的紅衣女子露出莫名的笑容,“姑娘看着面生呢?第一次下來?便要盡到地主之誼這花便送給姑娘了。”
蘇夕菀賞着手拿的花,又看這面前的紅衣女子這般瘦骨嶙峋,便道:“那怎麼能行,我很喜歡,便會給錢。”
說罷,招了招手,蘇洛珩便掏出個銀子遞給了紅衣女子。
三分繼續走下去,才走了幾步時蘇夕菀想着回頭看一眼那女子,可整個街上都找不到那一抹奪目的顔色。
走的還真快。
蘇夕菀沒多想。
“我好熱。”
微風吹拂起三人的發絲,謝錦均停下彎腰去看低着頭不動地的蘇夕菀,詢問道:“公主?公主?能聽到我說話嗎?”
蘇夕菀睜着眼睛一眨不眨,兩眼無神,呆若木雞。
下一刻,蘇夕菀滿滿的去夠手裡攥着的荷花,才張嘴,這花便被謝錦均奪取丢在一旁。
蘇洛珩在蘇夕菀的眼前晃了晃手,問道:“你吃毒蘑菇了?”
突然,兩人眼神齊刷刷地看向掉在地上的荷花,兩人目光一對上,這回都明白了。
“怎麼找她?”蘇洛珩問。
謝錦均一隻手指将蘇夕菀歪道的身體努力擺正,突然想起個人:“找蕭師姐。”
蘇洛珩歎氣:“也沒其他認識的人可找了。”
“他就夠了。”
蘇洛珩看着謝錦均努力的那根手指,便将蘇夕菀攔了過來:“你帶路。”
謝錦均看着蘇夕菀被扶的安穩後才收回視線。
看着謝錦均走得十分娴熟,像是來過,蘇洛珩問道:“你來過?”
謝錦均嗯了一聲,但蘇洛珩沒聽到,于是又問道:“你怎麼對這這麼熟悉?”
謝錦均回頭說:“我來過。”
“來過怎麼一開始進都進不來。”
“之前不是這樣。”
“什麼時候來的。”
“兒時,祖父帶着的。”
蘇洛珩大膽猜測:“這地你祖父健的。”但其實蘇洛珩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怎麼可能是他祖父健的。
謝錦均竟道:“嗯。”
“嗯?”
蘇洛珩都忘記了此刻還在攙扶着的蘇夕菀,獨自一人上前追問道:“真的!?”
謝錦均看了眼突然湊近自己的蘇洛珩,又連忙上去将快要倒地的蘇夕菀拖起。
蘇洛珩慚愧的要将蘇夕菀在挽過來,可這次謝錦均竟然将蘇夕菀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行動給出答案,蘇洛珩也沒再計較這個事,接着問道:“剛怎麼不說這地是你祖父建的。”
“突然想起,兒時記憶沒有很深刻。”
蘇洛珩一臉不信。
蘇洛珩:“去哪?”
“魍靈殿。”
“幹嘛的?”
“祭死靈的。”謝錦均語氣平淡。
蘇洛珩驚的一頓,好奇他是怎麼這麼平淡說出來的。
蘇洛珩突然違和的說道:“謝錦均你這人像有人格分裂似的,不正經的時候讓人看着牙癢癢,正經的時候安靜的讓人噎得慌。”
謝錦均哈哈一笑:“你喜歡哪個?”
蘇洛珩無語:“閉嘴。”
魍靈殿,斷嶽山上聆聽到的祈禱最多之地,陰氣重,戾氣重,可來往的人隻多不少,祭拜死去之人的靈,祈求快死之人的靈,還有那被抛棄的武器之靈。
這裡的東西無一樣沒有充滿着怨氣戾氣。
隻有忘記上一世才可開展下一世,祭拜的人們祈禱着死去之靈快些忘卻,可心裡卻久久不能忘懷。
謝錦均道:“還記得葬屍谷嗎?那都是淨化失敗久久不能忘卻前世的人,有很多人被棄到那裡。”
蘇洛珩記得,他看過,葬屍古屍體堆積如山,蘇洛珩震歎:“世間真情之人那般多。”
謝錦均,“不願忘記的仇恨,不願忘記得摯愛之人,或是不願在渡過人貧苦的一生。”
“怨念深重就會像呂書言那樣嗎?”
“或許是。”
“還是要趁活着最不讓自己後悔之事。”
“事與願違。”
蘇洛珩歎氣重複道:“事與願違。”
“這麼快就逛完了?”是蕭清月的聲音,她很自然的将原本拿在手裡的東西藏了起來。
蕭清月的旁邊竟然站的是付煙星。
蕭清月看着謝錦均緊攔在懷内的蘇夕菀,又吸了吸鼻子:“你們遇到了買荷花的姑娘?”
謝錦均點頭:“嗯,怎麼辦?”
“難怪你們逛的這麼快,原來是遇到了問題。”
付煙星眼神壓抑不住的人陰狠。
謝錦均和蘇洛珩都不約而同的避免與付煙星對視,全程就那麼一直盯着蕭清月看,但已經可以感受得到付煙星的眼神愈加兇狠。
謝錦均看蘇洛珩,蘇洛珩看着謝錦均。
眼神傳遞信息,你認識她?
你惹過她?
你搶她東西了?
沒有。沒有。沒有啊。
蕭清月确是習慣似的,全程當一旁的付煙星不存在似的,繼續與二人交談。
蕭清月後來似也是看出來兩人的不自在,遍指使的語氣說道:“麻煩付姑娘帶着蘇夕菀去休息。”
“嗯。”
付煙星沒再多呆,快的幾人根本沒看清蘇夕菀就已經出現在了付煙星的背上。
随後消失在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