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被迫朝後倒去,軟的,不是地闆。
還沒徹底倒下去呢。
心中下意識想道:“才幾刻後面竟然也站滿了人,好在全是人不然可就摔壞了腦子。”
“多謝。”話出口的比轉身要快。
這才發現是謝錦均,心中一絲僥幸,還好是熟人,還好是謝錦均。
謝錦均倒是很不客氣,挑逗的語氣:“報以公主幫在下穿衣,全當抵消了。”
他是在開我玩笑嗎?蘇夕菀一時懷疑。
僵硬笑了笑,沒再說話。
探着腦袋繼續看着前面。
想問出來的話也憋了回去,怕被懷疑是外來者,所以隻能靠着自己偷看偷聽了。
謝錦均一副平淡絲毫不着急的模樣,甚至還掏出了一把不知何處那來的扇子,邊扇邊道:“也不知今日可還夠分?”
蘇夕菀和沈元初皆都一臉疑惑的看着謝錦均,皺着眉頭歪着嘴巴,疑惑的神情在問什麼東西夠不夠分。
竟然沒想到真的有人搭話:“聽聞昨夜抓到了重量級人物,聽說老大也是高興得很,今日放的肯定是隻多不少。”
想破了腦袋,這到底說的是什麼東西。
謝錦均又從懷中掏出銀子,遞到這人的手上,還不忘扇着扇子,笑着求道:“請求這位公子能幫小生拿上一個,我這隻是個讀書的柔弱書生,怕是沒有力氣在這人群内争奪,若是進去了恐怕也會被人踩在腳底。”
這人滿意的将銀子收進懷中,下一刻就如蒙牛般擠了進去,才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出來了。
謝錦均收起扇子,拱手緻謝。
三人遠離人群熙攘之地,漫無目地的繼續走着。
蘇夕菀疑惑:“饅頭?”
謝錦均震驚:“怎麼會是饅頭?”
沈元初端詳着手裡捧着的饅頭,不解:“不然是什麼,難不成這有什麼特殊之處?”
謝錦均:“别吃。”謝錦均一把奪過,又順手推了一下沈元初:“怎麼什麼都敢吃。”
蘇夕菀默默吐槽:“像個傻白甜一樣,難怪以後心狠手辣的謝錦均喜歡這一款。”
蘇夕菀故意與謝錦均拉近距離,低頭觀察這饅頭問道:“這也看不出特别之處啊。”
謝錦均:“但應該不會緻死,隻是不知道吃了會發生什麼?”
沈元初:“這群人都當做好東西去搶,肯定是好玩意,難不成吃了能變成神仙不成。”
謝錦均停下腳步的同時也一并攔住了左右各一邊的兩位,用着僅有三人能聽到的音量:“看他們吃完會怎麼樣。”不知為何就莫名其妙的一直往前走,毫無目地的走不停。
好在走的慢,三人所站之處行人一位沒有,距離剛才發着奇怪饅頭的攤子處也不算遠,至少是可以觀察得到的。
隻見這已經将饅頭拿到手的百姓都迫不及待的吃了下去,狼吞虎咽的,像是一群瀕臨死亡之人突然得到了解藥般着急。
蘇夕菀:“看着是沒有毒的。”
謝錦均速道:“那也不能吃。”
天上突然一陣陣巨光,亦或者說是這群人發出來的光照,隻是照向了天上。這群人也逐漸一一發生了改變,細看,是容貌變價,年邁倒退,财寶灌身……
沈元初一句道明:“能實現願望的饅頭。”
謝錦均眉頭緊鎖,語氣緩慢冰冷:“和貪戀。”
上一秒的百姓的臉上洋溢的都還是滿意幸福的笑容,可很快這平和歡快的場景就變得血腥了起來。也有少數人是沒加入打鬥的,但卻是見怪不怪路過,隻是想看街邊雜耍般感興趣站着看一會,不感興趣眼也不擡的走過去。
一把菜刀毫不猶豫的将一隻緊攥饅頭的手砍了下來,連步履蹒跚的老人也揮動着手裡握着的拐棍,婦人緊緊護住懷裡的孩子想偷偷的帶着饅頭離開這片,可還是被殺紅眼的人一腳踹飛,孩子的哭聲,争吵不休的喊聲,狼吞虎咽手裡饅頭的聲音。
像一群惡狗,随處瘋咬。
蘇夕菀才看了一瞬間,下一刻就被捂住了雙眼,謝錦均淡聲道:“失禮。”
蘇夕菀也不太想看,本來是要閉眼的,可謝錦均的手竟然比自己要快。
沈元初看的一臉怒氣:“這些人怎麼這般翻臉不認人。”
又深吸一口氣:“知人知面不知心,誰都不知道平常一起聊天喝酒之人在這種欲望面前分文不值。”
沈元初眼看着進來時本是一同互稱兄弟兩人再次互相殘殺。
下一刻這群人餓狼般垂漣三尺似的望向了這邊,沈元初偏過腦袋去看謝錦均,這饅頭并沒有到明面上顯露出來。
謝錦均從懷中拿出饅頭,一把丢了很遠“怕是聞到了?難不成有什麼特别的引力。”
這群人的目光中終于轉移,跑去另一邊,謝錦均丢掉饅頭的那邊。
沈元初慌張道:“咱們快走吧,離開這裡。”
謝錦均:“去哪?”
沈元初:“找太……”太子殿下與小妹,可去哪裡找呢。沈元初隻能随着謝錦均繼續觀察當下的局面。
這場内鬥很快就結束了,結束後場上也沒有白饅頭了,這群人那饑渴的神情很快也就消失殆盡了。
“讓開!讓開!讓開!”
“别擋道,都給爺滾來!”
十來個人喊出了百來号人的氣勢,這是一隊巡邏隊伍,與在洞上面看到的人的衣着一樣。
這幾個人是一同拉着輛拖有鐵籠馬車的,三四名壯漢将躺在地上的屍體,不管是四肢在否都一并丢了進去。
蘇夕菀眼睛前的那隻手還未離開,好奇問道:“發生了什麼?”
謝錦均:“來了一些人将方才的屍體都帶走了。”
蘇夕菀:“帶走屍體還要幫忙安葬嗎?這個地方怎麼這麼奇怪,總發生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
謝錦均緩緩松開了手,眼前竟還如剛進來一樣,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人們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經曆過的一樣,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死去的人全全被抽離了出去,反而由于饅頭的緣故,剩下的人看着一個比一個開心。
謝錦均:“就像被奪舍了一樣,這身體如同空蕩蕩的軀殼般,但各種迹象看卻與正常人毫無區别。”
沈元初:“我看就是心如鐵般,全都是如此,談何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