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說道:“反正都已經這副模樣了,也活不過幾天,還不如現在死得痛快。”
這老人看的也是通透。
謝錦均架在她脖子上的劍,偏了一些道:“你們怎麼就确定,我不會有辦法救你的。”
這群人似乎全都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謝錦均,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怎麼可能有如此能耐。
蘇夕菀不理解:“既然不相信,為何剛才堵着我們請求救大家?”
人們一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在死亡前,随便看到什麼都認為是救命稻草。
“你?個還沒長完的小兔崽子,莫要誇下海口,我看你們啊從哪來的回哪去吧。”是一位年齡八十有餘的婆婆。
婆婆拄着拐杖,她滿臉的皺紋上并沒有發現同别人一樣的異物眼睛,她沒有站在人群裡,反而是剛從房屋裡走出來的。
蘇夕菀仔細觀察了一番,小聲道:“這人沒有。”
婆婆也看出來了他們的驚奇,便注定解答道:“我一個要死的人了,沒有必要浪費在我身上。”
看着面前的婆婆和藹可親得很,剛才那番話雖然言語不佳,但她目的是為這幾人好,希望幾人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沈憶綿的舉動,更加看得出來這個婆婆是個好人了,她上前扶着婆婆,柔聲問道:“玫婆婆?”
婆婆打斷她要問的問題,“沒錯。”
“當時我和舅舅不該走的。”沈憶綿悔恨當初。
婆婆摩挲着她的手掌,安慰道:“孩子,這與你和你的舅舅沒有任何關系,是他們道德品質敗壞。”
沈元初連着應和,“沒錯,一群不做人事,真是畜生。”聲音如雷貫耳般穿進他們的耳朵裡。
劍還架在那人的脖子,即使人們心裡再氣,都沒有一人敢反駁。
“謝公子,你說的辦法,到底是什麼辦法啊?”
謝錦均:“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害死的桂娘子便怎麼一一的還回來。”
“謝公子,這不還是一死,可有活下去的辦法啊?”人們有了希望,到底都變得好了起來。
謝錦均:“自然也有,那就隻好積德行善,一輩子都活在愧疚裡。”
時間撥回六年前。
磐安城。
是李言儲和沈憶綿離開這裡的三旬後。
身穿一身結拜長袍,須發皆白,兩鬓銀絲,一身花甲老人的樣态,然而現實是它隻有四十左右的年齡,隻是為了給人一種道骨仙風的形象,那一頭的白發是假的,下巴上白花花的胡子也是貼的。
但隻是一個以算命為生計的江湖騙子。
江湖騙子神色十分扭曲,愁眉鎖眼的看着手裡的破木牌,最後憋出一句話:“吉祥福瑞,窮兇之際,貴處接下來的走向就是轉念之間。”
也是江湖騙子一身潔白的形象,再加上整個人都散發出,他是一位下凡救濟平民的高尚形态,不免得街上的人被他吸引了過來。
團團圍住的幾人極度認真的聽着江湖騙子說話,連忙着問:“我們這地方是吉還是兇啊?”
隻見這江湖騙子收回手裡的木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若是再繼續算下去就是觸犯了天機。”
圍衆過來的人頓時就掃興地要離開了。
江湖騙子特意加大了聲音,自顧平淡地說道:“但這等小事還是難不倒貧道的。”
“仙人,那您快算算。”
一頓亂七八糟的操作下,江湖騙子手裡緊緊攥着一張木牌,有口難言道:“爾等乃是大兇啊。”
大兇!
兇!
百姓們頓時驚慌失措了起來,甚至還有些将腰間的銀兩放在桌子上,求助道:“仙人,仙人,可有解決的辦法啊。”
其中一人一臉的不信,兇道:“少來坑騙大家,不要以為穿的人模狗樣就裝上了無所不能的仙者。”
江湖騙子:“貧道并非各位口中所說的仙者,隻是一個小小的修道之人,貧道修行之道可是直通探索天界機密之行,爾等窮兇之地,貧道還是有這個鑒别能力的。”
這人也漸漸地相信了他,于是問道:“那你說,該怎麼才能消去這窮兇之兆。”
“畢竟是竊探天機,前幾日剛解決完一座村落的大兇之兆,貧道今日的功法也揮散得差不多了,過幾日,等貧道休息上幾日,再告訴各位法子,可好?”
大家還是一臉的愁苦狀态,自打知道了居住在一個大兇之地,任誰人都放松不起來。
江湖騙子立馬就看透了人們心中的顧慮,假狀安慰道:“各位放心,我呢就勉強的生活在你們這裡,這大兇他也是不敢來的。”
人們開始争先恐後地指引着江湖騙子住進自己家。
“道長,上我家吧,我家地方大,寬敞,您住着也舒服。”
“道長,還是我家吧,他家那個屋子啊晚上漏風,您看看我家密不透風,可溫暖了。”
“他家不行,太高了,再累到道長可怎麼辦啊。我家就一層,可方便了。”
“一層更不行,昆蟲小蛇非常多,說不準還會鑽您被窩呢。”
住在一層的人不願意聽了,一巴掌揮了過去:“你什麼意思啊,人身攻擊是吧。”
“誰攻擊你了。”
“房子也不行,怎麼了?”
“實話實說還不願意聽了,難道不是嗎,你敢說房間一點昆蟲都見不到。”
“不信,不信的話你就讓道長住進來試試啊。”
“誰怕誰。”說完就又禮貌的對着江湖騙子說道:“道長您晚上要是在他家呆不下去了,就上我家來。”
江湖騙子誰家也沒想去,但也任由着他們拉拽,最後還是擺出一副不好意思麻煩大家的神态:“你們這裡可有客棧,我去客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