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剛一開學就出這種事?”顔知曉媽媽焦慮道,“你說,這時間怎麼這麼巧?”
“你什麼意思?”顔知曉父親狐疑道,“你不會覺得是知曉自己弄的吧?他不是那種性格,再叛逆也做不出這種事的,你不要瞎想了。”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顔知曉母親白了他一眼,“我是說,你不覺得那個小孩兒很奇怪嗎?大晚上的不學習,特意跑來接顔知曉過去補課。現在孩子上學競争這麼大,怎麼可能主動想着幫其他人提升成績?這麼說的話,他那個姐姐更奇怪,不圖錢、免費補……”
聽到這裡,顔知曉父親也摸了摸下巴:“你也不要想得太陰暗了,也許人家姐姐隻是想給自己弟弟找個競争對手,都是同一年級的學生,鲶魚效應嘛,也很正常嘛……”
聽到這裡,顔知曉媽媽突然暴怒起來:“什麼競争對手?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是哪種人??”
顔知曉父親:“……哪種人?”
“哼,我剛來就跟那個李老師打聽過了,那老師也不對勁,一直含糊其辭的,說就是樓下普通班的普通同學,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打電話問了他們校長,你猜怎麼着?”顔母冷笑一聲,“他連普通班的分數線都沒摸上,是花錢硬塞進來的最差的差生,這種人,還指望跟知曉怎麼競争?不影響他學習就不錯的了!”
顔知曉母親越說越激動,音量也越來越大,睡在病床上的顔知曉一下子被驚醒起來。
他原本正混混沌沌做着夢,夢到自己正在新手村掃物資,卻被藏在寶箱裡的怪物蛇一口咬到了腳踝。他差點疼得眼淚狂飙,還沒等他掏出驅蛇黃酒和愈傷靈藥,天邊就劈開一道驚雷,雷母拿着賽博大喇叭在雲端喊着什麼“差生”、“競争”、“影響學習……”
那大喇叭聲音比電擊起搏器勁兒還大,顔知曉“啪”地一下睜開眼,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天花闆,好半天沒能緩過神來。
此時,父母還在激烈的讨論着,顔知曉眼巴巴看着天花闆,母親越發激動的聲讨控制不住地鑽進耳朵裡——
“剛剛那小孩,看起來哪裡像個好學生?大晚上的戴個墨鏡,我看就是街上的小痞子!”
“我還看到他用手機了,知曉這兩天鬧着要買手機,肯定就是跟他學的!我看他就沒安好心,故意帶壞知曉的!”
……
眼看指責越來越離譜,顔知曉一陣氣血上湧,心口跟壓了一頭非洲草原象一樣憋悶不已,手又開始發抖,惡心反胃,所有的症狀又跟着爬了上來……
“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們再接觸了,那孩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話還沒說完,顔知曉終于忍不住“唰”地一下坐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氣得雙眼通紅——血輪眼也不過如此。
在父母震驚的怔愣下,顔知曉攥緊床單,用極其克制、卻又極度憤怒的聲音質問道:
“你說誰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