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小巷,在江邊乘涼,品嘗當地特色小吃,制作銀飾紀念品。
下午就在平和的氣氛下度過。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街區的洗手間也做得很有特色,外觀看上去就和碎石堆砌而成一樣,頂層是堆疊的瓦片。
休息的間隙,許穗新在對着洗手間古銅色的鏡子補妝,一時間分不清手上的輕重。
一隻白皙的手臂從旁邊遞來一個化妝鏡。
許穗新也不客氣,“謝謝。”
何枳用清水潤了一下翹起來的頭發,透過鏡子去看正在壓氣墊的她。
“上次在錄音棚的時候不是故意忽略你們的。”
有些沒有頭尾的話,許穗新盯着小化妝鏡,左右擺動自己的臉,像是剛聽到一般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沒想那麼多,而且節目組要求保密,我也沒和你打招呼呀。”
何枳垂眸,左手撫摸過右手每一個指頭上的美甲,晶瑩圓潤,“但我在節目裡講的很多話是故意的,我知道隻要我說了我爸就會挨罵,最近我的興趣就是看看網友又想出什麼話去罵他。”
口紅不小心補出了邊界,許穗新摸摸褲兜,摸摸外套口袋,發現有一串剛剛銀飾手鍊。
這次旁邊遞過來一張化妝棉。
“謝謝。”許穗新接了過來。
“可惜了,他們罵不到點上去,我還沒想好怎麼不經意間在鏡頭面前說說他兒子的故事呢。”
許穗新重新補上口紅,這次倒是手穩,隻是她不知道問什麼何枳話題放在這上面,待會攝制組确認好片子,再補拍幾個鏡頭,今天的外景就結束了。
人人鏡頭前後都會有不一樣的面貌呈現,輕重的問題而已。
“那我挺期待的,還有幾期就播完了,我會在觀察室等你的故事的。”許穗新把口紅塞回小化妝包裡,眼裡含着并非嘲弄的笑意,先她一步邁出洗手間的大門,“我弄好。”
何枳胸腔起伏幾下,落後幾步也出去了。
何枳比她小個五六歲吧,真的很年輕就站在了很高的舞台上,在粉絲眼裡是完美的偶像,在家長眼裡是源源不斷的收入。
當有一個機會放在她面前,拍拍她,嘿,你可以為小時候的自己出一口氣哦。
這将會是極大的誘惑。
許穗新沒有辦法給她意見,因為她自己是個慫貨。
江逸瑫在外面等到她迎着午後的陽光,頭發被烤得亮閃閃的,笑眯眯但語氣是質問的,“什麼時候把手鍊放到我上衣的口袋裡?”
大概是在她沉浸在欣賞自己敲出來的素圈戒指的時候,她向來喜歡這些零碎的東西,但不工作的時候她手上确是很幹淨的。
“不喜歡嗎?”
這人,很狡猾,無論面對誰的禮物,許穗新都不會直截了當地說什麼不喜歡你拿回去。
她咬牙,“謝謝。”這個下午她都說三次謝謝了。
何枳歪歪頭,移開了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
工作人員過來溝通補拍一個從街口開始純走路的鏡頭就可以關機了。
“可算結束了,再弄下去我可受不了受不了。”何奶奶在樹蔭下面吃了一個橘子,聽說最後一個拍攝趕緊把橘子皮扔了。
*
跨年晚會錄制彩排就在幾天後,小段跟着在現場打點。
不比直播的節目,隻需要合排一邊就可以直接錄制了,而且可以錄制多遍,以備剪輯。
現場導演嘶啞着聲音都要罵人的程度就是了。
後台隻有公用化妝件,沒有藝人可以例外,房間不大,有些嘈雜。
“又見面了。”何枳在許穗新身邊拉過一張折疊椅坐下,雙麻花服帖地垂在雙肩,身上是和她同色系鵝黃色無袖公主裙。
“你隊友呢?”許穗新跟着化妝師的手昂起了下巴,她們是同一個演唱節目的,在來化妝間的路上正好碰到小丁要去和控台交流機位的事情。
很多時候控台為了不出錯一般都是采用近景拉遠,再給觀衆情緒這樣的拍法的。
不過小丁覺得這是少有的舞台,是要精益求精的。
現在小丁、何枳人都到,就剩柳橙和另一個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