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舞台表演,穿插着坐在台下的父親和奶奶,演出還沒有過半奶奶就起身離場,父親突然轉向鏡頭看了一眼起身去找奶奶。
奶奶在場外抹着眼睛但并沒有淚水,“我不看了。”
父親拉過奶奶的胳膊,“都在拍着呢,人家就是來錄東西的,不就坐在那嘛。”
制作組舉提示牌。
生活網紅:“哎呦,這是在幹嘛?”
江逸瑫:“越是親近的關系越難理清用關心包裹的内容。”
錄制的過程實在是漫長且乏味。
就像幾個人坐在小房間裡,默默地偷窺着另外一些陌生人表演的人生。
非常好笑的地方是,他們當中這些所謂觀察嘉賓,可能都理不清楚自己的親近關系。
又有些黑色幽默的地方在,他們這些人口中講的每一句話可能會被細碎地放在不同的片段裡,再去供另一批人評判。
一聲錄制結束,鏡頭一關,許穗新像是同時卸下一口氣。
柳橙馬上靠在沙發上,“累死我了,幾個小時就給了一次休息。”
柳橙助理馬上過來給她遞水和手機,再去把放在一邊的咖啡分給在場的工作人員,連許穗新他們也有份。
柳橙就着水杯自帶的吸管喝了一口水,“穗新姐姐,這是我經紀人交代的,給你們點咖啡喝。”
這麼看她的經紀人對她還真的是上心,至少合作過的工作人員應該都不會抗拒一杯小咖啡,順帶的給她添上一些好感。
“那就謝謝你的咖啡。”許穗新選了一杯拿鐵和她幹杯。
娛樂主持幫着小助理一起發咖啡,見到江逸瑫仍坐在沙發上閉目,好心問道:“江律師,你要喝什麼果咖還是美式?”
有那麼幾秒鐘沒有得到回應,許穗新接過話茬,“給他拿鐵好了。”
娛樂主持也不尴尬,直接拿了一杯拿鐵過去給他,“好嘞,那就聽穗新的,不愛喝也得喝完哦。”
江逸瑫下意識的接過來,他和許穗新都不太能喝咖啡,容易心悸,而且比起咖啡,在他眼裡許穗新更鐘愛嘗試各種各樣的酒,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酒鬼。
不過他不知道,許穗新早就戒酒了,在他們分手之後沒多久,可能是她終于發現酒精不利于她身材的維持,也可能是她不想自己提前成為個酒鬼老頭。
江逸瑫喝了兩口就直接起身離開,不打算參與到他們的社交寒暄當中。
真是自由。
許穗新和節目的制作人聊了幾句,關于節目的後續走向引導問題,不過對方是個老滑頭,總是笑眯眯的講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夏桐意外開明的父母,何枳家裡拘謹的長輩,還有歌手家庭看起來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小矛盾,但總感覺憋了個大的。
其實仔細想想,吳女士好像在許穗新的工作沒有過多的幹涉,當時隻是陪着朋友報名一個模特大賽,結果意外入選了,吳女士就回了一句,“你喜歡就去。”
許穗新和柳橙道别,準備打道回府,結果在地下停車場遇到提前離開的江逸瑫正倚靠在一輛黑色的轎車的車門旁邊。
這本來不值得提一嘴的,如果不是這輛黑色轎車擋住了她的車車頭的話。
許穗新都要覺得他們之間的巧合多到離譜,無奈笑道,“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江逸瑫也覺得好笑,至少這真的不是他故意而為之,但估計還是會被她記上一筆,“抛錨了,我看不懂,已經叫人來處理了,可能是發動機的問題。”
“行。”許穗新站定了一會,在這等着也不知道多久才會有人過來處理,要麼直接打車,那還得下次還得特意過來一趟。
“許穗新。”
“嗯?”
江逸瑫見她一臉愁容,隻能輕輕開口:“這次真的不是我故意。”
“之前的都是?”許穗新故作震驚的姿态。
江逸瑫撇過頭去,一隻手撐在車窗邊有些發白,想要說話,張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許穗新搖搖頭,他好像有些變化,又好像什麼都沒變,她踮了踮腳“我說你是不是長高了些,之前我看你也沒有高我多少。”
“我已經過了能長高的年紀了。”
“不應該啊,你怎麼還像能長高的那個年紀一樣幼稚?”
江逸瑫一時被噎住,轉身過去發現她人已經坐上了車座上,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沒一會許穗新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封袋走到他面前,江逸瑫沒多想就接了過來。
許穗新:“不小心把許穗新得罪了怎麼辦呢,她拿出了一份文件,需要大律師幫她過目。”
江逸瑫把文件封袋拆開,裡面是許穗新的一份補充協議,裡面的标準制定實在是太詳細了,她看着有些發暈,而這些法律條文最喜歡趁着她這些人不懂趁機往裡加一些坑人的條款。
許穗新補充道:“不收我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