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鄭江北的生辰的時候,林方秋還是沒想好要送給他什麼禮物,他也問了問鄭江北,鄭江北說什麼都行,隻要是他送的都喜歡,不送也沒事,另外的話,他就說不出口了,得到的都是些不太能說出口的話,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學的,果然,這生辰禮物還要靠自己想。
沒幾天,日子就到了,林方秋早早地起床忙活,和面,扯面條,打了兩個雞蛋,一碗生辰面就做好了。
“謝謝夫郎。”鄭江北接過面條。
等吃完飯,玉哥兒跑到鄭江北懷裡,仰着頭,小嘴叭叭叭的給鄭江北背了兩首詩。
鄭江北摸了摸他的頭,“謝謝玉哥兒的禮物,父親很喜歡。”
接着鄭江北又送玉哥兒去上學了。
等他回來後,林方秋正從堂屋裡出來。
見到人,林方秋小跑過去,拿出一個香囊遞給鄭江北,“送給你的,相公,祝你生辰快樂。”
鄭江北接過,有些沉。
“裡面是我去求的平安符,希望相公平安健康,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六枚銅錢。”
“銅錢?”
“就是我外出做工那幾日掙得,這些銅闆,我去廟裡求平安符的時候添了一些香火錢,還剩一些,我讓師傅幫我開了光,都放進去了。”林方秋一開始想不到要送鄭江北什麼禮物,後來想到繡個香囊,然後看着裡面空空的,本想着就去求個平安符,到了寺廟,聽到旁邊幾人的話,也起了想要往裡面塞銅錢的想法,這是他自己之前出去找活掙的,雖然不多,是個心意,香囊裡裝了銅錢,希望相公生意多多,算是個祝福吧。
那晚之後,兩個人也經常說些心裡話。
林方秋知道相公心疼他,便也辭了洗碗的活,掙錢什麼的也比不上夫夫之間的和睦。
縣城的活也不好找,他另外能做的還有可以幫人漿洗衣服,幫人洗碗,鄭江北都不想讓去,更不要提幫人洗衣服了,林方秋也就先歇了這個心思,想着以後再仔細看看。
鄭江北也是能琢磨的,知道林方秋閑不住,提出來一個想法,就是幫着他替那些木簪子和其他的小物件上塗料,給他開工錢,一天10文,且隻限一天塗5個,多了不給錢。
林方秋聽了,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要錢,可以幫着鄭江北做。
但鄭江北執意要給,說這是做工的錢,一碼歸一碼,你不收,我就找别人做,看着林方秋還在猶豫,又說道,你幫我塗料加上幫忙晾制它們,我也能多些時間做些别的。
林方秋就接受了,後來他也做習慣了,還挺有意思的,鄭江北見他興趣高,還教給他一些簡單的手工活。
林方秋還學着幫着鄭江北理理賬,他識字也會寫字,鄭江北要是不在家,前面的夥計來捎話,或者是直接找上門的生意,他都能幫着記下來,自己還想着法子,把鄭江北接的活都記下來,整了一個本子,對方的名字和物件的要求,還有要貨的時間,是自己上門來取,還是要幫着送去,一條一條的都寫得清清楚楚,鄭江北之前都是随便找張紙記下來,然後塞進箱子裡,想不起來了,就扒拉箱子,這有了夫郎果然就不一樣了。
手裡的東西像是有千金般重,裡面裝滿了他夫郎的心意,鄭江北說:“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正如他們所計劃的那樣,今天仍舊換了一家酒樓吃飯。
到了晚上,鄭江北站在床邊問他,還有驚喜嗎?
林方秋忍住想要白他一眼的想法,“相公,你先去把燈滅了,然後把簾子拉上。”
鄭江北聽話的都照做了。
有些期待地上了床,盯着林方秋看。
林方秋看他那樣子,有些好笑。
坐直了身子,往鄭江北的臉上親了一口,“睡吧。”
“就這?”鄭江北摸了摸臉頰。
“那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是和你說了那些?你一個都不來啊?”
林方秋想,這年紀小小,嘴巴還真敢說,光是想想臉都要紅透了,那些姿勢自己怎麼能受得了。
最後不管林方秋答不答應,反正鄭江北是行動了,壓着人挑了兩個簡單的,兩個人鬧了大半夜。
……
鄭江北生辰後不久,就到了要去祭拜他父母的日子,一家三口回了村子裡,去墳前除了草,擺了供品,燒了紙錢,算是又一年了。
鄭江北也問過林方秋家裡的情況,知道他父母和妹妹都在逃荒的時候病沒了,他也記得日子,但還沒到。
鄭江北提出要不要在這立個牌子,林方秋搖了搖頭,他們都沒有落葉歸根,等到了時間,就在自家裡的院子燒些紙錢,别的也不需要了。
鄭江北便也不再提。
在村子小住的幾日,還從劉嬸的口中聽到了李四秀的事,猛然間,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再一聽,原來是他啊。
劉嬸聽别人講的,李四秀的舅舅可是給他找了門好親事,是縣城的大戶人家,年初,人也嫁過去了,可誰知道!到了洞房了,才發現李四秀真正要嫁的不是老二,是那個癡傻的老大啊!還聽說,這小舅舅另外收了人家50兩銀子呢!怪不得能昧着良心介紹這門親事!現在李家鬧得不可開交!光勸架,村長都去了好幾回,這李四秀也真是倒黴啊!攤上這麼個舅舅!
劉嬸說啊,這就是報應,做了壞事就會遭報應,不是沒有,隻是時候未到!
不管人家怎麼說,鄭江北也覺得李家是咎由自取,活該,畢竟自己當初是遭了這一家人的算計,但還要謝謝他們給自己一個這麼好的夫郎。
林方秋則在心裡想,惡人終有惡報,慶幸自己早已脫離了他們一家。
再多的,夫夫兩人也不想說了,也沒有必要了,現在,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一切都在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