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嗎？”林序南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砸到腦袋暈乎乎。

“當然。”謝無殊并不是這麼不通人情的人，更何況他對自己極為自戀。别人喜歡他、偷拍他、甚至收藏他的照片等行為，對他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謝也喜歡，不，愛他。對他來說也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誰能夠對他不心動呢？

謝無殊平緩被謝也引起的情緒，走出浴室，來到謝也供台前面，把水果哇哈哈都拿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謝也能夠化作人形，他最近都不怎麼吸走這些食物的味道。這都是便宜了謝無殊。

正吃飯間，謝無殊手機震動。

他漫不經心打開，喝着哇哈哈，冰涼帶着些甜味的液體順着他喉嚨口一路往下滑，極大緩解他内心的不悅。

看清發信人之後，謝無殊臉唰地一下就黑了下來。捏哇哈哈的手也不自覺用力。

［母親］：你父親應該跟你說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現在到了你回報我們的時候了。今天晚上，有一場以你為名的晚會。待會司機就會接你過來，你知道的吧，爺爺奶奶很擔心你。

冷冰冰、不容置疑的話。

謝無殊冷笑，最後那一句，不就是在威脅他嗎？他們真是冷血無情呢，連自己的爸爸媽媽都能夠成為他們籌碼中的一環。

謝無殊手指滑動，在手機屏幕上打下幾個字。

［謝無殊］：我知道了。

謝無殊原本平緩的心情又開始泛起波瀾，波浪越來越大，席卷着吞噬着一切。

謝無殊面無表情，看着林序南一如既往急匆匆上班、叮囑。随着那門被重重關上，家中再次恢複平靜。

漫無目的、沒有焦距的目光在桌子上随意晃動，在看見新鮮水果的那一刻聚焦，他勾唇一笑，想：既然如此，那他便也送他們一份驚喜好了。

他這個人，一向很擅長給别人準備驚喜呢。

小也在林序南走後，就出現在桌子上來回滾動，時不時與桌子上巨大的碗筷撞擊在一起，來回滾動。

他似乎喜歡上這種感覺。

最後滾動到一溫熱、有些粗糙的東西上。小也停下，長出手腳，擺好自己姿勢，乖乖巧巧跪在謝無殊面前，“叽。”

［小也今天又見到謝無殊了。謝無殊今天還是這麼好看嘿嘿嘿……］

“走了，笨蛋小也。”謝無殊随手掏出小也，往褲兜一塞。

他來到浴室，朝着謝也伸出手，毫無陰霾地笑了，“謝也，跟我來。我會答應你的告白。”

聞言，謝也有些狐疑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有些狡黠的笑容上，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他從鏡中出來，跪在地上，輕輕握住謝無殊指尖，低頭牽扯輕吻道：“是，主人。你的一切命令，我都會答應的。”

不用多餘的話。

隻是一眼，他們便全都知曉。

—

謝無殊帶着謝也出門，來到家樓下等待司機。

等待途中，謝無殊不經意往樹上看了一眼。

樹上，真有着一隻烏鴉。米大小的眼睛正在目不轉睛盯着他們。漆黑的眼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見被發現，它一撲閃，扇起漆黑的羽翼，朝着高空飛去。

飛動中，一漆黑的羽毛悠悠掉下。

謝無殊看着羽毛從高空中掉落，目光再次轉移，落在草叢中那若有若無的白色上。

白憐生是個傻子嗎？這麼明顯的白襯衫他都看出來了。還躲在那裡一群綠色中。不知道他的白色與綠色格格不入嗎？

與之前二個人起來，還真是太明顯了。

真是愚蠢的要命。

謝無殊低垂着眸，佯裝沒發現，轉眼手就緊緊纏繞上謝也胳膊，松懈全身力氣，懶懶散散靠在謝也肩膀上，側頭低語着：“謝也，你看見了嗎？”

“嗯。”謝也有些不滿意，也側過頭，不經意間，唇瓣輕輕擦過謝無殊的臉頰。

輕輕的、又帶着極為明顯的溫度。

謝無殊怔怔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眨了一下眼。他有些沒有緩過神，手撫摸上剛剛被親吻過的地方，捏了捏。

剛剛，是這裡嗎？

什麼都沒有留下，又仿佛沒有都留下了。

被人輕吻，是這種感覺嗎？

别人看不清楚，躲在草叢的白憐生卻看的很清楚。他用他5.2的視力看的清清楚楚，在謝無殊放下手後，那被吻到的地方，就像是最燦爛的夕陽般，一點點彌漫上橘紅色。

最後遍布全臉。

白憐生臉色很蒼白，白到下一秒就要暈倒過去。此時，他現在被氣到臉通紅，恨不得就沖出去把謝也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