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殊罵就算了,畢竟他這麼脆弱,人啊,輕輕一碰就要受傷的生物,可要好好保護才行。
對于他自身,就沒有必要這麼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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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謝無殊起床的時候,就隐隐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也沒什麼變化,就莫名覺得少了些東西,身上還怪輕松的。
他打了個哈欠,頂着雞窩頭出去。
林序南正端着早餐出來,是芬香的三明治還有煎的焦香的雞蛋,配着哇哈哈和旺仔牛奶。
林序南随意擡頭,招呼着人去洗漱。
忽而,在謝無殊要轉身的時候,林序南提醒:“你的耳釘那些呢?怎麼都摘掉呢?”
謝無殊打哈欠的嘴巴緩緩張來,形成“O”字形。他頓了頓,沖進浴室,看着滿是裂紋的鏡子,他才慢半拍反應過來他昨天就把鏡子砸掉了。
手現在還疼着。
謝無殊低頭看着包紮的手,出去,掏出手機看。他看了三遍,确認,他身上的釘子,都沒了。
日!死謝也!
一邊讓他卸下警惕,一邊又暗中操作這種事情。
等到他下次見到人,他非要用剪刀把他頭發剪到稀碎不可。
謝無殊洗漱完,大口大口吃着三明治,喝着哇哈哈,兇神惡煞的要把人吃掉。
林序南坐在他對面,溫馨提醒:“别忘了,你今天早上要去找郝帥。”
謝無殊點頭。
吃完飯,二人各做準備。
林序南出門前對謝無殊搖了搖手機,表示有事用手機聯系。
謝無殊熟練給自己套上黑色三件套——口罩、帽子還有黑色的衣服。
踏出大樓,謝無殊便感受到有着二股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一處左後方,一處就在前方。
謝無殊不動聲色順着視線望去,出乎意料的是,是一和藹的老爺爺,正坐在咖啡廳的座椅上,不緊不慢喝着咖啡。
謝無殊眼底閃過一絲興趣。
沒想到,異能局也沒有他想象的這麼垃圾。這易容的技術倒是超出他想象。
如果不是他确保這視線一直黏在他身上,一定是異能局的人,他說不定都以為自己是在大驚小怪。
謝無殊笑着朝爺爺點點頭。這個時候,就沒必要打草驚蛇了。
等待他父母給他解決。
謝無殊很快就把身後的人甩掉,來到幸福咖啡廳。幸福咖啡廳位于幸福小區外,離林序南家很近。
謝無殊在進店之前,朝着樹上的一處望去,卻隻看見郁郁蔥蔥的樹葉在搖曳,一隻鳥都沒看到。
是錯覺嗎?
謝無殊想,那裡,本該停留着一隻鳥,正在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他摘下口罩和帽子,坐下,問眼前人:“點了飲品了嗎?”
郝帥臉上正綻放着幸福的花朵,看到他,神色凝固,想笑又不敢笑,又不敢收回笑容,怕沒禮貌。
于是等店員來給他們上飲品的時候,他還維持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謝無殊了然,原來是點了,還是他經常喝的。
店員狐疑看着郝帥,貼心問道:“先生,你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我們這附近有藥店。”
聞言,郝帥被震醒,收起笑容,不好意思道:“謝謝,不過我沒事的。”
店員走的時候還有些擔心,跟着其他店員竊竊私語。
謝無殊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詢問:“是吧。你找我要談的那些事情。”
郝帥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左顧右盼,見無人在意這個小角落,才低低講述起來。
“……”瞧郝帥賊眉鼠眼的模樣,他差點以為他去幹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了。
“端正。”郝帥一激靈,下意識端正坐好,雙手放在桌子上,昂首挺胸。
……更顯眼了。
“算了算了,你講你講。”謝無殊喝着咖啡。
在郝帥的講述下,謝無殊聽到了謝也的大學生活。
謝也大學一來就要進行一個月的軍訓。這本該是他們宿舍建立牢固友誼的時刻,可惜,謝也時常冷着一張臉,獨自一人行走。
這就導緻他們他一人遊離在他們宿舍之外。
“有時候,我總是看見你被警察談話,也不知道為什麼。”
郝帥撓撓頭,那個時候他并沒有過多在意,他是他們宿舍一群單身狗中唯一脫單的,而且還是青梅竹馬。他一心隻想着他女朋友,因此也沒有過多在意其他人的情況。
在謝也找上門的時候,他也很是驚訝。謝也請求他,“你說你要死了,我還以為你在跟我講冷笑話。”
郝帥漸漸放松下來,逐漸陷入回憶當中。
郝帥看着眼前鄭重無比的人,收起尬笑,狐疑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謝也點了點頭。
“為什麼找我?”這是郝帥最為好奇的問題,“其他室友不是更好嗎?”
他們是四人寝。除了他之外,另外二個室友都很好說話,而且辦事很令人放心。
謝也搖了搖頭,并沒有過多解釋。
“隻有你,郝帥。你才能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