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章懷疑的問他:“你是不是根本沒聽我在說什麼?”
“嗯。”
“……”
張章都給氣笑了,還想說什麼,旁邊的周律洗完澡出來,奇怪的問:“你現在和他說什麼,他都醉了,明天能記得嗎?”
張章覺得周律說的對,他們其實還是第一次看祝延喝醉的樣子,祝延之前滴酒不沾,說什麼也不喝酒,忽然喝酒,張章都懷疑祝延被奪舍了。
可能是馬上要離開國内有點傷心,或者是和父母吵架了,又或許是因為遇見前男友。
理由太多了。
張章想想,覺得祝延也還挺可憐,放緩聲音說:“你喝酒斷片嗎?”
“哦。”
祝延意味不明的說了句哦,然後重重的拉上床簾,大概是與世隔絕所有人都不許打擾的态度。
張章被拉上的床簾撲一臉的風,思考了半分鐘,沒思考出個一二三,問郭鐘:“你覺得,他這個哦,是說不會斷片,還是煩我了随便敷衍我?”
郭鐘:“有沒有可能,不管他斷不斷片,都很煩你。”
“……”張章:“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的意思是說,我明天還用不用再說一遍?”
周律把衣服扔進樓下的洗衣機回宿舍,聽了張章的話,說:“其實,祝延又不在意每門課分數的高低,就算記曠課,他也不會在意的。”
“反而讓他去和前男友相處,感覺他能削了你。”
張章:“……你說的好有道理,但你什麼時候這麼了解祝延了?”
“祝延很難懂嗎?”
好吧,确實是。
張章最後的想法是,他為什麼要同情祝延,因為有病嗎?
祝延喝酒斷片,非常斷片,總之,第二天起來,他什麼也記不得了。
難得的是,他想起來了前一天自己逃的課,不因為别的,就因為他洗内褲的時候,發現少了一條。
經過一番思索,祝延想起來了這條内褲在哪,在梁樾手裡。
梁樾之前說,讓他昨晚上的課去拿。他給忘了,因為喝醉了酒逃課去了。
祝延:“……”
那他的内褲怎麼辦?
祝延拿起手機,民宿老闆發了排班,周日調休,大家都有課,隻有祝延當天的課在晚上。因此,老闆讓祝延從周六晚上直接上班到周日晚上。
上夜班的時候,兼職的學生可以在空房間休息,隻是要晚上十二點之後下班,時間很晚。
祝延沒什麼考慮就回答了收到,反正他平時睡覺的時間就很遲。
特别是有工作的時候,祝延一熬夜就是好幾天,甚至通宵。
國慶節調休,周六當天,張偉邀請祝延去打球。
祝延不怎麼喜歡運動,他有潔癖,運動出汗會讓他很難受,他很少能接受的運動隻有跑步。
一個是跑完步馬上回家洗漱,第二個是,跑步不需要和其他人有接觸,和其他人有肢體接觸的運動都會讓祝延渾身不舒服。
祝延婉拒了張偉的邀請,結果張偉又邀請祝延去看他們打籃球。
張偉邀請祝延的心很急切,幾乎是一直在手機上央求,祝延不知道他在搞什麼,他也不是個慷慨的主,直截了當的說:“為什麼,不說清楚我不會來的。”
張偉那邊頓了一下,然後慢吞吞的打字:“隔壁學校來和我們切磋,好像來了個校草什麼的,太帥了萬一在場的人都為對面加油怎麼辦?那多丢人,求你了。”
祝延:“……可是我記得根本就沒有人來看你們打球來着……”
上了大學,什麼球場旁邊全是人這種事情,祝延發現根本就不會出現。他甚至懷疑自己當初看見的場景是假的了,可事實如此,就是沒人。
他後來和自己發小餘早說起這件事,餘早說,是因為打籃球的人都不帥。
祝延說,他難道不夠帥嗎?他天天去籃球場,也沒見有人來。
餘早是少數能損祝延的人,他說:“因為你看起來就不像是打籃球的人……嗯,大家可能像高中的時候一樣,猜你是去看别人打籃球的。”
“……”
高中的很長一段時間,祝延和餘早是學校有名的gay情侶,雖然都是别人腦補的,也不知道大家哪來這麼多戲。
後來祝延就不假裝路過了。
張偉在祝延回想的時間裡發了好幾條消息。
“可是這次是對面的校草,肯定會有女生來看的,而且很有可能還會有男生。”
“沒有人給我們加油真的很丢人,算我求你了行嗎大帥比。”
“等結束了我請你吃飯。”
“……”祝延承認,最後一句請他吃飯把他誘惑到了,他忍痛回答好。
然後張偉說:“就是距離我們半個城市的蘭大,他們的校草叫什麼來着,好像是餘早。”
祝延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