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淇現在沒和你在一起麼?】溫流羹問。
【沒。】
【那這個周末呢?都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顧西辭有一陣沒回消息,估計是在回想自己這周末都幹了什麼、有沒有和邵淇在一起——他這類沒心肝的人就是這樣的,什麼都記不得。溫流羹也懶得等了,問他:【你在家呢?】
【是。】
【閑不閑?】
【……】
【大小姐,您有事就吩咐。】
【唉,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感覺還是當面說才能說得清楚,也比較方便。】溫流羹于是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還去上次的清吧嗎?去不去?】
【行。】
聽起來那清吧好像變成了兩人的根據地似的。
一小時後兩人在老地方會和,進入大廈後乘電梯,進入那金碧輝煌的酒吧,一位侍者以老套路閃現似地出現在二人身邊,将精緻的酒水單放到二人眼前,這回顧西辭輕車熟路了:“一杯你們這兒最暢銷的,一杯‘那一天你來到了我的身邊’。”
溫流羹實在沒有心理準備,“噗”地一聲笑出來。
顧西辭看她,她不好意思地聳聳肩,表示實在沒有忍住。
侍者笑眯眯說:“好。”又打趣道:“看來您二位是我們這兒的老顧客了,一會兒向老闆申請一下,送您二位兩杯新款飲品。”
“謝了。”顧西辭翻過菜單,問溫流羹吃晚飯沒,她說吃了,他又點了份沙拉和薯條。
侍者走了,溫流羹驚訝地看着他:“你竟然還記得那個酒那麼長那麼非主流的名字!”
“這有什麼?”顧西辭不以為意,“上次你不是沒有嘗試到這款嗎?小爺我的記憶力可是很好的。”
溫流羹想了想他的學習成績,卻不這麼認為,顧西辭頓時很不服:“你憑什麼這麼懷疑?”
溫流羹說出原因,他更不屑了:“那是因為我沒有好好學。”
“好好,先不說這個了。”溫流羹扯回正題,“我找你出來是因為我覺得周流越來越奇怪了。”
“怎麼了?就因為他這個周沒有找邵淇?”
溫流羹想了想,擡頭瞪眼,看着這個金色空間裡無數面鏡子重重反射出的琳琅滿目的絢麗酒瓶:“确切來說,是已經兩個周末了,如果加上工作日說不定都已經快三個周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約會了,邵淇這個周末和你在一起嗎?”
顧西辭也想了想:“好像就周六晚上和朋友唱歌時叫我過去,我沒有去。”
溫流羹看他:“為什麼不去?”
“不喜歡唱歌。”
她于是笑了。
笑容又在下一秒消失:“但不止如此,他突然對我特别地……熱情。”
“‘熱情’?”顧西辭蹙眉,似乎不理解這個詞的含義,“他是不是……”
溫流羹看着他。
他繼續以意味不明的神情說下去:“……想和你睡覺啊?”
溫流羹便明白他曲解了:“不是啊!我說的熱情不是那個意思!”
顧西辭似笑非笑,她吸一口氣,兩人的酒水與吃的一并上齊了。侍者一離開,她便向顧西辭一五十五地描述了自她疏遠周流以來,周流的種種“異常”反應:“他甚至不惜當我的面删除了他和他五年前女友的所有相關照片……”
顧西辭笑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溫流羹幽怨地看着他,“這下可怎麼辦?我真害怕他越來越粘我,又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那我可受不了。”
“那你就對他好點呗。”顧西辭說,“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别冷得這麼明顯,要不然他肯定覺得你哪裡不對了,你們這麼門當戶對,又見過家長,你覺得你突然這樣他能不慌嗎?”
“可是我做不到!”溫流羹一想到那虛與委蛇的樣子就氣得翻了個白眼,“我不是你。”
顧西辭:“……”
“莫名其妙的怎麼還攻擊我?”他好像還挺委屈,“我這叫成熟。”
“你那叫沒有心!”
兩人互相看着,顧西辭愈加無辜,溫流羹則像有怨氣。
沉默兩秒,兩人都冷靜了些,溫流羹有點擔憂:“你說,他會不會是感覺到我們開始懷疑他和邵淇的事了?上個周一的晚上,在酒吧,我們兩個是不是做得有點明顯?”
其實還有頭發絲事件,她沒敢和顧西辭說,怕顧西辭說她做得确實有點過,打草驚了蛇。
顧西辭回想一下,搖搖頭:“不一定吧。”
想了想,他說:“你怎麼不往好的方面想?”
溫流羹不解:“什麼好的方面?怎麼說?”
“譬如你對他有點冷淡,讓他驚覺你才是他的真愛,他生怕失去你,于是他對前女友和邵淇都願意割舍了,不僅當着你的面删除了前女友的照片、表忠心,又和邵淇一刀兩斷,他以後隻打算圍着你一個人轉了,你以後都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
看溫流羹十分無語,顧西辭卻為自己的腦洞而十分得意,托着臉,歪着腦袋看她:“怎麼了?”
他這樣笑起來倒有點好看,真有種酒吧裡迷倒萬千少女的壞胚樣子,溫流羹不免入迷了0.01秒,随後吐槽:“沒有發現呢,你還有點寫小說的天賦。”
“哈哈!”
“……”
“誇你胖你還喘上了。”
真聽不出她是在陰陽他嗎?
“我倒是覺得,”溫流羹還是對頭發絲事件耿耿于懷,“他是覺得我對他和邵淇的事有所懷疑,開始表演了。”
顧西辭想了想:“行,你這麼想也是有可能。”
對于目前的兩種可能性,溫流羹陷入糾結。
兩人喝了會兒酒,她腦袋上仿佛冒出個燈泡,豎起一根手指:“我有個辦法。”
“什麼?”顧西辭懶洋洋問。
“你不是認識特别多漂亮的女孩子嗎?有沒有那種比較合适的,去抖音私聊周流,這樣既能看清他的真面目,還能轉移他注意力,讓他别老纏着我。”
“哈?”顧西辭想了想,“我倒是有個好哥們,挺合适。”
“……好哥們?”溫流羹腦袋上又出現一排豎線,“我要女的。周流他不是gay,沒有那麼重口。”
“你想什麼呢?就是女的。”顧西辭說,“都是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