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牆邊互相拉扯,誰也不讓誰。
推的火熱時,一道劍氣朝兩人之間的隙口劈來。
慕長悠看着牆壁的裂痕,又擡頭看那切面平滑的傘骨,好熟悉的場景,她的目光落在遊聽身上。
遊聽似乎也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尴尬地避開對視。
雨慢慢停了,一陣風來,裹着淡淡花香,黃衣少女從對面屋頂飛身而來落定喝道:“爾等宵小,還敢作惡!”
少女頭戴寶石珠花,腰纏鑲玉金鍊,墜着一塊琉璃佩,衣服的繡紋都是蹙金繡,渾身上下就寫着“有錢”二字。
若是修行之人,還能發現她通身的配飾都淬過靈力,每件都是品質極高的法器。
遊聽被劍指着,擡手召出一把新的長刀防禦,嘴上也不饒人問:“說誰是宵小呢!”
“你們二人跟蹤貓族,行為鬼祟,說,是不是和失蹤案有關?”女子問。
遊聽聽得雲裡霧裡,“你和她說。”
她扒拉慕長悠,偏頭看見對方滿眼笑意。
“你這是什麼反應?”她問。
都被劍指了,這人怎麼還犯花癡!
許久未見的師妹突然出現,慕長悠實在沒忍住,給她了個大大的擁抱。
遊聽呆滞,她看着相擁的二人,又看不知何時過來的司予。
這是可以看的嗎?
“咳咳!”她咳嗽提醒。
慕長悠意識到自己失态急忙松開,臉上笑意還未消,目光便撞進一潭深幽的瞳色中,她笑容僵了一瞬,随後故作驚喜道:“司醫師,好巧。”
感覺有點生硬,又補了一句:“哈哈,我還活着呢!”
還不如不補。
這話一出,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司予沒說話,打算離開。
慕長悠拉住她,是愧疚也是提醒:“司予,我這個人很難纏,不管你如何厭我恨我,我都會跟着你,至死方休。”
“那我該怎麼做?”司予問。
慕長悠有種被看穿的錯覺,似乎司予真的在詢問,問在這被設定好的故事裡,她該扮演什麼角色,直到聽見司予繼續說,“我該怎麼做,你才能放過我?”
慕長悠松手,笑着道:“我不是說了嗎?至死方休,除非我死。”
司予神情不明看她,最後道:“我明白了。”
桑遙從莫名其妙被抱後就一直處在很懵的狀态,此刻更是一頭霧水問身邊的遊聽:“這是什麼情況?”
“調情吧。”遊聽猜測。
司予走後,她湊上前:“你不留她一起嗎?”
慕長悠看她,語氣有自己難以察覺的酸意:“你很想和她一起?”
試圖向司予求情解開兩靈咒的遊聽果斷點頭:“當然了,多個人多份力嘛!”
桑遙看着遊聽沒有腦袋的傻樣幫忙轉移話題:“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還想問你是什麼人呢,随随便便就拿劍指人!”遊聽果然轉換注意力看向桑遙。
見又有争吵之勢,慕長悠連忙從中斡旋:“我叫風璃,是這裡的少城主,她是遊聽,鲛族。我們找貓族是為調查妖族失蹤的事。”
“原來是一場誤會,在下桑遙,也為失蹤案而來。剛剛的事多有得罪,抱歉。”桑遙拱手道歉。
“你确實得抱歉,剛剛那劍氣再偏一點就呼我臉了!”遊聽毫不客氣說。
桑遙被大嗓門吵到輕微皺眉,對着慕長悠繼續道:“既都是為失蹤案,不如我們同行?”
慕長悠求之不得:“好啊好啊!”
“我還沒同意呢,她什麼底細咱們都不知道,怎麼能如此草率做決定!”遊聽急忙道。
“那我們先共享線索……”桑遙和慕長悠并肩前行,邊走邊商讨。
遊聽氣不打一處來追上去:“你們怎麼能忽視我,知不知道我在海裡都是一呼百應,喂,喂!”
……
據桑遙所言,她是在隔壁溯州遇見一個虎妖,從虎妖口中得知附近妖族失蹤的事,一路追查才來了通州。
“你知道凡骨花嗎?”桑遙問。
慕長悠搖頭。
“據說是一種能讓妖變成人的神花,就長在兩州交界的兩澗谷,傳說這種花會在天空出現三道彩虹時開放,為了等待花開,許多妖族來到附近定居。”
“但我翻閱典籍,并未找到任何關于凡骨花的記載。”桑遙道。
慕長悠也分享自己的線索:“我看見許多妖族被關在地牢,依你所言,是有人故意放出假消息,吸引想變成人的妖族前來,将這些妖族抓捕。”
“可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呢?”慕長悠不解,不解風聿為了什麼,他背後之人又是為了什麼?
“這還不簡單?”遊聽插話,“人族卑劣,妖妄圖成人,是背叛。”
“遊姑娘似乎對人很不滿?”桑遙問。
遊聽憤恨道:“若不是被人族所騙,我阿姐也不會日日以淚洗面,現在還因為想利用凡骨花和那人族白頭偕老被抓!”
“抱歉。”桑遙不知失蹤妖族中有遊聽的親人道歉。
遊聽擡頭目光堅決:“沒關系,等我殺了那個道貌岸然的倪峥,阿姐就不會為他傷神了。”
慕長悠和桑遙齊齊開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