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沉默,她不好去評價别人的家事。
“說遠了,雖然找不到證據,但是還是挺謝謝你能堅持的。”
林月搖頭,“說來慚愧,其實是又一個女生收到了于懷才的騷擾,所我才重新拿期這個案子。”
“又有人被害了?”
林月點了點頭,洛母不說話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抽泣了起來。
“所以我才想找到證據,給那個女孩子,也給安安一個交代。”
洛母輕輕地擦着眼淚,氣氛沉默得有些壓抑。
就在林月糾結要不要開口直接問,但是又害怕又被趕走的時候,洛母說,“你想問什麼?”
林月臉上露出驚喜,“你肯告訴我?”
洛母看了一眼手表,“有什麼問題快問吧,安安快醒了。”
林月立刻從口袋拿出紙筆,把在心底想問了許久的問題一一問了出來。十分鐘過後,林月問的差不多了,但是洛母說的内容和她能查到的其實差不多。她有些失望,但是還是向洛母道了謝。
“我的問題就這些,謝謝您肯開口,我會盡全力去找到證據的。”
洛母看着林月給她鞠了一躬,她側過臉又掉眼淚了。林月不忍再看,笑着就要離開。
“林警官--”
林月回頭,“怎麼了?”
“我能看一眼那個女孩子的照片嗎?”
林月為難地說,“這恐怕不行,您知道的……”
“我就是想看看,不幹什麼。真的,你放心。”
林月猶豫了一下,把手機裡靳昔的照片給她看。洛母仔細地看着,眼裡暗淡了下去,“真是一個漂亮的孩子。”
林月收回手機,“如果您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可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電話。”林月從小本子上撕下一張紙,寫下自己的電話,遞給洛母。
洛母在猶豫,林月把紙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點了點頭,離開了。
傍晚,夜幕降臨,靳昔背着書包回家。就在走是最後一階樓梯的時候,她的動作忽然停滞住了。她面無表情地向側方看去,一個男人坐在樓梯上面,撐着下巴,繞有興趣都看着她。
男人看到她的表情,露出笑容,“回來了?”
靳昔終于知道為什麼原主要買監控了,那個監控應該是要裝到家門口的。
于懷才笑着開口,“怎麼了,我吓到你了?”
靳昔面無表情地說,“滾,我要報警了。”
“哎,别激動,我是來告别的。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靳昔沒說話,于懷才看着她,心情大好,眼睛裡面的惡意怎麼也掩飾不住,“但是我會偶爾回來看你的,畢竟……我很喜歡你。”
靳昔握着的拳頭不自覺收緊,于懷才察覺到,噗嗤地笑出聲,“你生氣了嗎?”
“滾開!”
于懷才笑得放肆,“真生氣了,不過你生氣了也那麼好看,不愧是我最最滿意的新娘。”靳昔的手發出骨頭碰撞的響聲,于懷才起身,“好了,有人來了。我走了。”
他從靳昔身邊擦肩而過,然後在她的耳邊留下一句,“我會回來找你的。”
他哈哈大笑,下了樓梯。笑聲回蕩在耳邊,靳昔握着拳頭,低着頭,夕陽在她的身後,透過老樹的枝丫打在她的半張臉上,一半光亮一半黑暗。
直到夕陽收回在她身上唯一的一點溫度,她才慢慢松開手,進了家。
筆尖慢慢擦過紙張,林月正把剛才得到的信息進行解析,洛母對于洛安安出事之前的事是知道甚少的,但是在她出事之後,她就和已經離婚的洛父一起照顧洛安安。二人雖然沒複婚但是也生活在一起,洛母負責在家照顧洛安安,洛父出去工作。
所以,洛母是最知道洛安安後面的情況的,但是從她的回答來看,她提供的信息其實都很棱模兩可。沒說真話嗎,還是說真的就沒有一點線索了,林月沉思着。
“滴-”手機震動起來,“是,,是,好,我馬上到。”
挂完電話,她立刻穿上警服離開家。
桌面上的筆記攤開着,沒有收起來,很輕的風從窗戶縫隙吹進來,然後吹到了夾着照片的那一頁。這是一張抓拍,這是上次林月去二中的時候看到靳昔的時候突發奇想拍下來的。靳昔那時候剛好站在樹下,陽光模糊了她大半張臉,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側過臉,眼睛看了過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鏡頭,眼睛裡面有着與同齡人不同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