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璟深的動作一頓,“哦。”坐下後,用手拿了起來,打開盒子,裡面是糖,什麼糖都有,奶糖、薄荷糖……
段璟深拿起一個,“我可以吃一個嗎?”
“可以,本來就是給你的。”
段璟深剝糖紙的動作一頓,緩緩地扭過頭,“給我的?”
靳昔這個時候放下筆,“嗯,給你的。”
段璟深把糖放進口中,“為什麼給我?”
靳昔用手撥了撥裡面的糖,“你以後頭疼了可以吃。”
段璟深看着她,不說話。
“止痛藥你吃了也沒有用,吃多了反而對你也不好。你可以試着吃點别的,就當它是止痛藥。”靳昔耐心解釋。
“要是吃完了呢?”段璟深看着她。
“吃完再給你買。”
段璟深彎了彎眼睛,“你今天怎麼了?”
靳昔搖頭,“沒,隻是最近想通了。”
“想通了什麼?”
“一些事情,”靳昔看他一眼,慢慢地笑了一下,“你不會懂的。
段璟深頂了頂那顆在嘴裡融化的糖,托腮看着她,“不說怎麼知道。”
靳昔猶豫了一下,剛想開口,就聽到外面教室有人叫她,“靳昔,老師找。”
段璟深眼神恹恹的,“去吧,回來再告訴我。”
在靳昔走後,段璟深看着那盒糖,又剝了一顆薄荷糖,扔進嘴裡,面無表情地嚼着,眼神很冷地看着靳昔的背影。
“老師你找我?”
項晚大概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先是問了幾句靳昔關于學習上的問題,而後東扯西扯,最後,扯到靳昔的身上。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要是遇見了什麼事情記得告訴老師和家長。
靳昔從辦公室出來,走在路上,偶爾還能看見有人在側目看她。八卦聲傳進耳朵裡,又輕飄飄地從腦海裡面出去。
她穿過走廊,走進教室。
段璟深沒有再問她剛才的問題,她也不想再說。人真是奇怪,同一個問題,每個人給出的答案都不一樣,而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候給出的答案五花八門。
池煙坐在桌子上在用勺子挖着八寶粥吃,腳踩着椅子,漫不經心地變吃邊教同學做題。看到靳昔,她的眼睛亮了亮,“班長,過來。”
靳昔走過去,“什麼事?”
池煙從課本中抽出一張紙,“看看。”
“腳本?”
池煙抽了張旁邊桌的紙巾,擦了擦嘴,“昂,對啊,趣味運動會的開場節目。”
靳昔大概看了一下,“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故事?”
“還在完善之中,不過初步确定大概是講一個傳統故事吧,稍微改動一下。”
靳昔點頭,“你來決定就好,我會配合。”
池煙露出小虎牙,“我知道了,放心我不會給你一個很難的角色的。”
“對了,”池煙用頭努了努後面,“那個誰要一起嗎?”
靳昔順着她努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了正在一臉不爽她和池煙講話的段璟深,她說,“應該不參加吧。”
池煙聳了聳肩,“他以前是不參加,現在可不一定。”
說完還看了靳昔一眼,靳昔覺得有些尴尬。她走回座位,段璟深一臉不高興地看她,“礙眼。”
“什麼?”
“沒。”
靳昔扭過頭,有些語重心長地說,“你和池煙是有什麼矛盾嗎?”
段璟深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靳昔猶豫了一下,“可以告訴我嗎?”
就在靳昔以為段璟深不會說的時候,段璟深開口了,“以前我和她是一個學校的。”
靳昔看過去,段璟深的側臉很是好看,即使他的表情很淡,也掩蓋不了他優越的臉。靳昔想到,段璟深和池煙的家境差不多,他們這兩個人在某些方面其實說得上是很像。
"你在想什麼?"忽然湊近的臉吓了靳昔一跳。靳昔搖搖頭,“沒。”
“我讨厭她,非常讨厭。”
靳昔疑惑,“為什麼?”
段璟深扭過頭,趴在桌面上,用手指劃着桌面,“你以後會知道的。”
靳昔想大概沒有以後了,本來都不是一個階層的人,說以後實在是太過早了。
她不敢去想以後,有時候,總得去接受一些自己不認同的事情,世界不可能總如自己的願。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代價,她成為靳昔,自然就要付出相應的報酬,哪怕她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