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父要求要麼把于懷才抓起來，要麼要求于懷才支付50萬。林月耐心和他解釋，要抓人得要實際的證據。

“那就要他給錢，我女兒白讓他糟蹋了，而且要不是他要和我女兒分手，我女兒怎麼會尋死覓活，最終跳樓。”楊父瞪着林月，林月徹底不想說話，直接走開了。

審訊室裡面，于懷才一看到林月進來，就譏諷感慨，“他們那種人，女兒死了都要從女兒身上挖出價值。你看我雖然确實在這，但是我的确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倒是他們，說着對女兒好，實際上呢，偷偷摸摸生了二胎，不關注她的心理健康，一昧地和她灌輸以後要幫弟弟的想法。補課班停了，練琴的課也要停，要不是我勸着，楊莺估計連自己唯一的愛好也沒了。”

林月平靜地看他，“這不是你騷擾你的學生的借口。”

“騷擾？”于懷才搖頭笑笑，“在你們看來的騷擾，卻是她覺得最幸福的事情了。學校裡面沒有朋友，家裡回去父母隻顧着弟弟，理想也要沒了。我的出現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不好嗎？”

二人走出審訊室，楊奇被氣得不輕，“我就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被他說成多偉大的事情。”

林月搖頭無奈，“但是他确實沒有誘導楊莺自殺，如果真的要治他的罪的話，恐怕很難。”

“楊家父母還在鬧？”楊奇抓狂地扯着自己的頭發。

林月點頭，“要錢，已經降到30萬了。”

楊奇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父母也真是，上次去學校的時候去問楊莺的同學，大家對她父母的評價好像都蠻高的。”

“隻看到了表面，實際上什麼樣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唉，她也是命苦。就沒有其他的證據了嗎，于懷才這個畜生，說句不好的話，他騷擾的女同學真的隻有楊莺一個人嗎？”

林月拿起杯子正準備喝水，聽到他的話，忽然一頓，放下水杯，“不知道，但是有可能，我們明天去問問。”

“唉，希望有，希望也沒有。”

因為證據不足，于懷才在被審訊之後的幾個小時之後被無罪釋放。胡攪蠻纏的楊家父母最後也敗興而歸，林月有些疑惑，“他們不會去于懷才學校鬧吧？”

楊奇搖頭，“不會。”

“為什麼？”

“一看你就是不懂，楊莺他爸，一看就是那種愛面子，面子大于天的人，楊莺學音樂，本來對他們的家庭來說本身就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但還是學了，你猜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要在親戚面前長臉啊，小孩子有天賦獲了獎有面子，再者，傳出去，說的不都是父母多愛孩子。但是家裡條件就那樣，所以他們隻能希望楊莺學了能有出息。這樣緊繃着的假象，楊莺能開心得起來才貴啊，後面又多了個弟弟。唉，楊莺母親一看就知道是個耳根子軟的，反駁不了楊莺他爸。總之，他們絕對不會去鬧的，一鬧那些個親戚知道了楊莺是怎麼回事後，他們的老臉都沒了。估計，于懷才估計是料準了這點，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林月沉默，楊奇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正常的，幹這行能見到很多不同的人，有些人不能說是人，他們有的隻是披着人皮的直行動物，扮演着人的習性生活，骨子裡是狂野、傲慢、惡毒。”

“嗯。”

“對了，之前的聽話水案件，隔壁組調查得怎麼樣了？”

"李姐說人手不太夠，估計我們忙完也得過去幫忙。"

“得，明天去找你說的那個小女孩，然後就去幫忙。”

周一，一周新的開始。一群睡眠不足的學生，三三兩兩的拿着掃把、鏟子去打掃學生分配好的清潔區。

“困。”一個學生慢悠悠的，扛着掃把走在最後面。他揉着眼睛，随意地看着周圍，想着活動一下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忽然他瞥到一般的告示欄上面，好像貼了很多紙張，

學校又要發什麼通知了？他走上前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他的瞌睡徹底就醒了。

“哎，快點啊！”

前面的同學不滿地叫着他，回應他們的是震驚的尖叫，“你們快來看！”

早上第一節是于懷才的課，靳昔一邊審視着上面的人，一邊思考着自己改如何替原主報仇的方式。

講台上的人衣冠楚楚、文質彬彬，不會有人想到他私下是一個怎麼樣的衣冠禽獸。

“誰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啊？”

于懷才笑着看向講台下面，無人回答。忽然有人動了一下，接着又有人動了一下，很多人都低下了頭，看向手機。靳昔正奇怪，就聽見于懷才不滿地說，“就算是學校允許帶手機，但是我強調過沒有，上課不允許玩。”

“誰再看，我就立馬告訴家長。”

以往隻要他稍微一嚴厲，學生們幾乎都正襟危坐，不敢造次。這次卻無濟于事，反而更多的學生低頭去看，而且還竊竊私語，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于懷才生氣，用手拍了一下桌子，“都給我我把手機收回去！”

一個學生猶猶豫豫地站了起來，“老師，你要不要看一下……”

“看什麼？”于懷才皺眉，剛想呵斥，就看到那個學生舉起來的手機上面的内容。

隻是看了一張圖，就讓他大驚失色，上面是他和楊莺的聊天記錄。暧昧、親熱的話語，不難看出他們是什麼關系。他的臉色立馬就變了，“這哪來的？”

“……不，不知道……”

靳昔也拿出了手機，看到了班級群裡面有人發了那幾張照片，段璟深歪過頭跟着她一起看。

一時間班級上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于懷才被四面八方的目光給盯着，感到如芒在背，他内心咒罵楊家父母，一邊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變得惡毒扭曲，“這件事就是謠言，是誰p的圖，要是被我知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還是沒有人說話，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鈴聲猛地響起，安靜的氣氛瞬間打破，随之而來的是瘋狂的吵鬧。無數個學生來到一班門口，想要圍觀這場畸形之戀裡面的主人公。

于懷才眼看不妙，拿出老師的架勢去呵斥他們，但是無濟于事。有人說些什麼，是很是難聽的話，于懷才氣得臉直繃硬。

他被圍得水洩不通，他一邊擠一邊想逃離這個地。學生們卻如一堵牆讓他寸步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