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29

小辣椒發來一張小摩根的照片，圓圓的臉蛋睡得紅潤潤的，像一顆大蘋果。她說：摩根今天做噩夢夢見你了，一直在問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理她？

系統判定任務完成，傑森手中的武器散開，拿起手機想要回複的時候卻頓住了，小辣椒像是能預知般地補上一條：今天中午托尼出去了。

他微微地歎口氣，回答了一個好字。

積分到賬，他近些天也不用再維持……總之的确可以回去看看小摩根。至于托尼，他神色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眸——大概還是在怪他吧。

距離那場事故已經過去了三年，有人走出來，有些人則永遠停在過去，但世界依然運轉。

傑森拎着一個蝙蝠形狀的手表敲開了湖邊小屋。

小摩根正在抗拒媽媽午飯裡的胡蘿蔔，尖叫着呐喊不要，聽到敲門聲像聽到了救世之音，邁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地為他開了門。

見是他，先是翹翹鼻子，繞到他身邊像小狗一樣左右嗅聞，确認沒有什麼味道才大發慈悲地扯扯他的褲腳讓他抱。

傑森：……

不就一次掉湖裡爬上來被你看見，至于每次都覺得他髒兮兮的嘛？

小辣椒眼眸含笑：“傑森，吃過了嗎？”她推出一盤意義不明的物質，“我做了午飯。”

小辣椒最近不知為何心血來潮學起了烹饪，和她強如天神的業務能力相比，她的廚藝可以稱得上災難藝術家。往常他們吃的都是營養團隊為他們量身定制的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摩根吃得津津有味，但自從小辣椒開始做飯後，讓她吃飯就成了一件天大的難事。

果不其然，見到媽媽拿起刀叉，摩根立刻揪着傑森的耳朵大喊：“小比，小比我們快走！不要吃女巫做的飯！”

傑森：？

小辣椒笑得有些尴尬：“她最近在看動畫片，主角是小女孩和她的寵物小狗，叫小比。”

傑森：……

合着我又成寵物了呗？

他佯做生氣：“我不叫小比，你肯定是忘記我了，所以才亂取了一個名字！”

他抽抽鼻子，顯得很傷心：“壞蛋小摩根忘記了我的名字，我的心好痛啊，因為你忘記了，所以我要走了！”

摩根立刻緊緊地環繞住他的脖子，拿圓臉蛋蹭他的下巴：“傑森！你是傑森！我知道你是誰！你不準走！”

小孩人不大，力氣倒是有的，緊箍咒一樣差點沒把他勒暈，傑森隻好拍拍摩根的背，虛弱地說：“不走不走。”

他作勢要把她放下，但摩根卻誤以為他真的要抛下她離開，當即大鬧起來：“不要！不要，傑森！小比！不要死掉！”

傑森：？

小辣椒眼神漂移，心虛地說：“動畫片裡小比被壞蛋打傷了，她一直哭哄不好，我就說小比其實是你變的……”

傑森：……

又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改變物種了哈。

好不容易用帶來的禮物哄好摩根，傑森和小辣椒終于有交流的時間。小辣椒依舊忙碌，每天在斯塔克集團忙得腳不沾地，好幾次回家都隻能看見摩根的睡顔，也許就是這樣，這位手忙腳亂的母親才想學習廚藝，去彌補自己沒能更好照顧摩根的愧疚。

相比之下，托尼反而是陪伴小摩根更多的那一個，他幾乎把自己全部的愛都傾注在了摩根的身上，連小摩根掉下一根頭發都要緊張半天。不過偶爾公司也需要他的出現，今天中午便是這種時候。

說到這裡，小辣椒正色：“你們還是不肯和好嗎？”

具體情況小辣椒并不清楚，隻是從旁敲側擊中打聽到托尼因知曉彼得的離去對傑森大發雷霆，之後傑森沉默地處理好那麼多人離開的大小雜事，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整整一年。如果不是小辣椒通知他自己懷了摩根，恐怕他會一直失蹤下去。

即使這樣，傑森也在有意地避開和托尼見面，不說别的，但從他每次都能精準地挑出托尼不在的時間上門就說明了許多問題——八卦記者看了可能會興奮死，傳說中的養子和繼母之間的不倫之戀！

傑森苦笑：“這不是合不合好的問題……”

的确是他沒有保護好彼得，當初他信誓旦旦地說彼得能在他身邊活下來，但結局是那個年幼的孩子虛弱地倒在他的懷裡。托尼千方百計地希望他遠離戰場，自己還親手将他拽回地獄。也許這才是屬于他的真正詛咒，他永遠無法守護，每個他想靠近的、所愛的、在乎的統統會離他遠去。托尼不願見他理所當然。

“不說這個，”傑森從包裡拎出一條珍珠項鍊，“這是我在海島裡無意中發現的一顆珍珠，我覺得特别好看，想着你戴起來一定非常美麗。”

小辣椒自然地接過，将圓潤潔白的珍珠挂墜戴上脖頸，細膩的肌膚在珍珠的映襯下呈現出動人的光澤。她滿意地對着鏡子左看右看，轉頭誇獎：“還不錯，你小子審美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