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和臨終遺言一樣。

他緊張了起來：“你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放心。”傑森說，“世界意識存在我就存在，隻不過這破地方好像隔開了……”

傑森歎了口氣，“鬼地方一堆一堆的，真煩人。”

斯特蘭奇深以贊同。

兩人都是魔法界新手，因而一時半會想不到什麼有效的解決方案，隻好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

傑森提起這個地方有些眼熟，他好像在那本書上看過，雲裡霧裡的，他看不懂，中間還被卡西利亞斯撕了幾頁。他不太确定。

斯特蘭奇則好奇那書有什麼内容。醫生那麼有天分，又比他更了解法師界的常識——雖然也不過多了幾天。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傑森想了想，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那本書便在空中顯現，掉落在醫生的面前。

斯特蘭奇一時間到底該不該問這是不是聖殿的書。不過他覺得應該隻是魔法的顯形，傑森也證明了這點：“快點看，隻有兩刻鐘。”

時間緊任務重，斯特蘭奇隻好專心地把注意力都轉向書上。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他合上書，“這裡是鏡像空間。存在現實與虛幻間的夾角，這兒無法影響到現實世界。”

“那我們怎麼出去？”

“被撕了。”

傑森歎氣，倒也不怎麼緊張。“放心醫生，我不是人類，在這裡待再久我都不會死的。”

斯特蘭奇：……

我是。

傑森又笑得很開心：“你也不會，我不會讓你死的。”他貌似決絕地把手放到醫生嘴邊，“餓了就吃我！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大不了你以後的食譜就是我！”

短時間内斯特蘭奇無語了三次。他嫌棄地推開傑森，“我不是漢尼拔。”

傑森對他搖搖手指：“醫生，這叫緊急避險。是指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損害另一法益以保護較大法益免受正在發生的危險的行為。”

“我甚至都不是人，你可以放心吃！”

斯特蘭奇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對着傑森的腦袋來了一巴掌：“再說這種話看看！”

傑森捂着腦袋，用十分做作的委屈看着他。

醫生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但有些時候傑森身上那種迷之氣質還是讓他多嘴了兩句：“你不要……看把自己看得太工具了。”讓别人吃自己，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事？

他自認年長幾歲，看的事物雖然不多，但是也有一點心得。“人和人之間沒有那麼多複雜的矛盾，你說你不是人，但你會說話、會吃東西、會笑會難受，這已經夠了。”斯特蘭奇語重心長，“我們是朋友，至少在我心裡你是我朋友，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愛惜自己。作為一個醫生，我也不會做出傷害别人的事。”

說到最後他有些嚴肅：“傑森，你的心态不對。”

傑森的眼睛裡募地閃過一絲似是而非的流光，但轉眼間那又消失不見了。

“醫生，為什麼你的語氣這麼像我爹？”他真誠而困惑地詢問，“為什麼每個人都會在和我相處後都會自然地變成爹？”

斯特蘭奇：……

啊啊，就是這種狀态，特别讓人手癢！

有關于爹的深刻話題并沒有得到什麼結果，隻讓氣氛輕松了一些。

斯特蘭奇難得的輕快地回應：“所以你的父親是——”

“古一法師。”

斯特蘭奇：“啊？”老師不是女性嗎？

傑森對他使眼色，兩個莫名地有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上次傑森露出這種表情還是……

古一站在光圈外看了二人沒事松了一口氣。“他們聯系不上你，莫度又說在聖所看見了卡西利亞斯的蹤迹，我猜你們被傳送到鏡像空間了。”

傑森對古一笑了一下：“來得真及時。”

斯特蘭奇卻看到身後抱着胸滿臉不耐煩的托尼，還有一臉着急的小孩——大約是蜘蛛俠。

靈光一閃，他也搭腔：“是啊，不然他都想化身成東方的佛祖，割肉給我吃了。”

一下子被三雙不贊同的眼睛瞪的傑森：……

真壞啊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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