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超引着池霁去往會場的休息室。
一路上人并不多,池霁跟薛超又保持着社交距離,看起來真就隻是一個帶路一個跟随,沒人會多注意他們兩人。
陸家的休息室都有有客标識,兩人一路走到遠離會場的深處,才找到空餘的休息室。
薛超打開門,示意池霁進去。
池霁在他身後一米的位置往裡探望,室内燈光明亮,能直接看見陳設。
倒是挺完善的一個地方,跟酒店房間一般,有床有沙發有衛生間,應該是考慮到有些客人喝多了在這兒過夜的需求。
在進去前,池霁還特地看了薛超的手一眼,對方兩手擺得很規矩,沒有多餘的動作。
池霁緩緩舒出一口氣,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身體也跟着沉重起來。
躁熱不适的感覺實在太過明顯,他知道自己現在确實需要休息。
于是他也不再拖沓,直接邁步進了休息室。
當池霁進屋後,薛超看看左右四周,确定沒人看見他後,也跟着進了房間。
房門阖上,落鎖時房門轟然一震。
随後,屋裡的人仿佛被吞沒一般,不再有任何聲響。
……
陸沉青早在薛超跟池霁搭讪時就注意到了兩人的動作。
他跟薛超并不認識,無非就是這種交際場合見過幾面,連名字都叫不上,當然更不了解對方的本性。
但其他人出現在池霁周圍這件事還是讓陸沉青不爽。
表妹捏捏他的手臂,小聲道:“二哥!能不能專心點,跳舞呢!”
陸沉青木着張臉轉過來:“又不會踩着你。”
他說着,突然步子邁大了些,一腳踏在了表妹的小高跟鞋面上。
表妹:……
好在表妹忍耐力強,沒有在舞池裡叫出來,她隻憋紅了臉,咬牙道:“陸沉青!别看你對象了!看看我吧,我39碼的腳要被你踩成40碼了。”
陸沉青:……
一曲結束,陸沉青視線裡再不見池霁。
他并沒有再如表妹的願繼續跳下去,穿過律動的人群,來到池霁剛剛消失的位置。
他記得,池霁就是來過了吧台,與調酒師以及站在這裡的什麼人聊過以後就突然不見了。
陸沉青什麼都看到了,就是沒看到池霁被人帶走的那段,因此他也沒辦法有目的地尋人,隻好也走到吧台邊,問那與池霁搭過話的調酒師。
“剛剛在這兒的人呢?”
調酒師認得陸沉青,不敢輕視,卻也不敢貿然開口:“您指的是……”
“池霁,”陸沉青見人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手指骨節扣向台面,發出足夠震懾人的聲響:“很白,偏瘦,長得很漂亮的一個、一個男人,我剛看他跟另一頭熊站在這兒。”
調酒師:……
就算他見多識廣,也沒見過别人這樣形容自家客人的。
“剛剛在這兒的那兩位先生嗎,我有印象,那位略矮一些的先生好像身體不太舒服,另一位略高的客人把他送去休息室了。”
陸沉青不光眉毛壓得低,心情也低落下來:“池霁他喝了什麼?”
“隻是兩杯果酒,照理來說不該喝醉的,但他走的時候臉很紅,可能這位先生确實酒量不佳。”
聽完調酒師的話,陸沉青表情更加難看。
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池霁紅着臉醉酒的模樣——想必跟發熱時候差不多。
從某種意義上說,發熱跟醉酒也沒什麼區别,都容易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