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珏連咳了幾聲,“雖說女子也可以說糙話,但還是少說為好。”
徐曦墨捂着嘴偷偷說:“我就和你悄悄說一下心裡話兒而已,你看皇帝那老頭就是個混球,一會兒說喜歡小安芝,一會兒又要把安芝嫁出去,你說他是不是個混球?”
宇文珏臉色變幻莫測,她叫皇帝老頭,可他宇文珏和皇帝差不了幾歲……但也極為配合着點頭:“确實是個混球。”
徐晞墨又開始喋喋說:“你再看看皇後那老娘兒們,真是個害人精,害了我不說,如今回來了又要害安芝,你說她是不是個臭婆娘?”
宇文珏又有些眼抽,皇後也和他年歲相仿……已經是老娘們了,那他豈不是老男人?難怪說他像是她阿耶,想到這一層,宇文珏臉又黑了,可低頭看着滿眼期待等着自己認同的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氣選擇繼續點頭:“還真是。”
徐曦墨說完之後,自己又阿彌陀佛了一番,罪過罪過,不該在背後語人是非。宇文珏一臉怔然,合着這罪過全他受了呗。
這時裡面又傳來一聲怒吼:“狗男人,别他娘的在門口和那狐狸精調情了,趕緊給老子滾進來。”
徐曦墨又張圓了嘴巴,瞪大眼看着宇文珏:“她這還是在罵你?”
宇文珏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是在罵我。”雖然事實上是,張菀柔兩個人都罵了。
徐曦墨憤怒地揮了揮拳頭,沖着裡面揚聲:“老子這就進來!”
宇文珏嘴角抽了幾下,糙話說上瘾了這是。
與院外不同,屋裡倒是整整齊齊,該有的倒是都齊全,床榻,立櫃,憑幾,刀架上還挂着幾把刀。
張菀柔坐在一把陳舊的木椅上,翹着二郎腿,眼皮也沒擡,“你們半夜闖我的院子是為何?”
徐曦墨看到張菀柔對面有一個杌子,正要坐上去,也準備翹起二郎腿與張菀柔對峙,宇文珏攬着她不讓她動,隻聽宇文珏壓低了聲音說:“小心有蟑螂。”
張菀柔暴起,叉着腰指罵宇文珏:“我去你娘的勒,你當老子耳朵是聾的?你他娘家裡才有蟑螂,滾你娘的。”
宇文珏也沒惱,拉着徐曦墨繞過張菀柔,開始四處尋找。
“娘娘别着急,臣來找一樣東西,找完就回去。”
張菀柔緊跟在身後,故意踹了徐曦墨屁股一腳,徐曦墨沒留心,直接撲在了宇文珏身上,頓時扁了嘴巴,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抱住宇文珏的腰,委屈道:“那個女人,她,她踢我屁股。”
宇文珏将徐晞墨護在身前,回身看着張菀柔,眼神寒峭,“你若是還想要命,對她最好恭敬點兒。”徐曦墨這時從宇文珏的背後探出個小腦袋,對着張菀柔扮了個鬼臉。
張菀柔也不敢太得罪宇文珏,嘲諷地笑了笑,“太後的女兒可不就是公主,我一個罪人,哪裡敢對她不恭敬?”
宇文珏眉頭微皺,“什麼意思?”
張菀柔卻是吊着他不肯再說,自己又坐回了椅子上:“我能有什麼意思”,兀自斟了一杯茶,陰冷地說道:“年長你幾歲,奉勸你幾句,最好離那丫頭遠點兒,她和她的母親一樣,是妖孽,靠近這種女人會讓你變得不幸。”
宇文珏隻當她說的是瘋話,不予理會,繼續翻箱倒櫃,隻是找來找去也不得法,這麼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宇文珏停手,走到張菀柔對面,坐在那張杌子上,勾唇笑了笑,“娘娘,臣給您出個好主意,”張菀柔止住了宇文珏的話頭:“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老子不需要!”
“既然您不想說,那您隻需聽我幾句,”宇文珏還沒說完,又被張菀柔打斷,“老子不想聽!”
饒是宇文珏再有耐心,現下也冷了臉,要開口威脅之際,眼前一晃,腿上微微一壓,綿綿軟軟的小姑娘就側坐了上來。這下宇文珏的火氣又轉成了另一種燥意。
徐曦墨靠在宇文珏懷裡,摟着他的脖子,腿上還翹了二郎腿,真一副禍國禍民的妖精樣兒,連張菀柔也看不下去。
指着徐曦墨,氣的咬牙切齒:“那麼多凳子,椅子,你偏要坐他的腿上,姑娘家家的,還要臉嗎你?”
“我要不要臉倒無所謂,就是你,都快病入膏肓了,還在這裡嘴硬。”徐曦墨輕飄飄地說。
張菀柔笑了笑,“你一個毛丫頭,一個奴婢,仗着男人的幾分寵愛,就開始敢對我叫嚣。我也奉勸你一句,麻雀就是麻雀,就算是飛上了枝頭,也變不了鳳凰。男人最喜歡呷伎蓄姬,吃着碗裡的,還要看看鍋裡的,哪日遇上個胸大腰細的,還要再觍着臉咂吧下嘴。老娘今兒個就告訴你,千萬别把男人當東西,今日他寵你,明日就能親手把你送進地獄。”
宇文珏深邃的眸子刹那迸出火星子,徐曦墨安撫地拍了拍宇文珏的肩膀,沒有絲毫遲疑地對張菀柔說:“你不必在這裡激怒我們,你患了關格。”
張菀柔臉色大變,“你如何得知?”
“我聞到了腥臊的味道。”徐曦墨也不想賣關子,“民間有一偏方,将貓尿擠進肚臍眼,用手按摩肚臍以及腹部的位置,患者便會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