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曦墨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裡疑惑,這是允許她殺雞?
宇文珏又問:“張大娘呢?”
徐曦墨将面條煮進鍋裡,“張大娘和張大爺今日回鄉探親了。”偏頭看向宇文珏:“将軍,您用過午膳了嗎?我這兒煮了面條。”
宇文珏說他已經用過飯了,又指了指木桶裡的鯉魚,問她:“你會不會做魚?”他今日下朝後同陸柏禮和吳崇德一起去洛荥河鑿冰釣魚,沒想到今日運氣好,竟得了三條肥美的黑鯉魚。
徐曦墨停下手中動作,順着宇文珏的手看下去,隻見裡面裝着三條黑色的大鯉魚,鱗片大而堅硬。
冬季河流結冰,鯉魚少見,也不知宇文珏從哪裡找來。
徐曦墨心念一轉,這難不成是宇文珏專門給她的?好讓她補補身子?她當即抛下手裡的廚具,蹲在木桶旁望着裡面遊來遊去的大活魚,喜滋滋道:“會做,當然會做!”
她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下:“我最近這身子确實有些虛弱,需要好好補補。”又低頭絞着手指苦惱道:“隻是三條還是太多了,我一個人吃太多也不好,滋補過剩容易上火。所以将軍您看,我今日吃兩條,剩下一條用井水湃着,明日再吃!”
好大的臉面。宇文珏氣笑,“誰說這是給你的?讓你做又不是讓你吃,你急什麼?”
徐曦墨一聽,這下不看魚了,一臉苦相:“這不是給我的呀?一條都不給嗎?”
宇文珏笑的不懷好意,薄唇漫不經心地吐出徐曦墨不想聽的話,他說:“一條都不給。”
徐晞墨翹起一邊嘴角,輕輕哼了一聲:“那我也不會做!”
這小宮女,前幾日還那麼怕他,今日便學會和他讨價還價。
宇文珏低聲問:“真不會?”嗓音有些低沉,聲音輕柔的像一陣風,徐晞墨耳朵又癢了。
這男人怎的總是勾引她個小姑娘!
徐曦墨捂着耳朵直搖頭,“不會,不會,不會.......”
宇文珏打量着徐曦墨,那小臉蛋兒白白嫩嫩圓鼓鼓的,顯然是這三個月好吃好喝的被養胖了。
為了養好這小東西的身子,他這半年裡攢下的月俸全用在這上面了。什麼人參、燕窩、雪蛤、花膠......應有盡有。邢國公府的每筆開銷都有記賬,他私下救人,自然不能從府裡支出。所以這些珍貴補品都是記在了他的私帳上。
這忘恩負義的小東西。
宇文珏雙手抱懷,别樣地看着她:“那你會不會吃?”
徐曦墨這下不搖頭了,小嘴咕哝道:“我會吃鯉魚。”又偷偷瞟了一眼宇文珏,特意強調了一下:“尤其是肉質鮮嫩的。”
宇文珏錯身将煮熟的面條撈進碗裡,撒了點兒鹽和蔥花,撂下一句:“我看你還是什麼都别吃的好,吃多了嘴裡反倒說不出什麼好話。”自己端着面走出了火房。
徐曦墨這下不樂意了,追着宇文珏:“你就不能再求我一下?”
宇文珏輕嗤一聲,“求你?求你吃好喝好?還是求你别做飯小心累壞了身子?”
徐晞墨沒有理會宇文珏的譏嘲,“求我給你做鯉魚呀,我做的可好吃了,我還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延年益壽。”
宇文珏不搭理她,穿過回廊,準備進前廳。
徐曦墨提起青裙裾,一路小跑,跟着端着她面條大步走的宇文珏,一路叽叽喳喳地說:“你不信嗎?你若是不信,那我現在就做給你看。”說着就轉身要去火房。
宇文珏從後揪住徐曦墨的衣領,粗粝的寬掌覆在她頭頂,單手一旋,徐晞墨便随着他的力道轉向了他,二人面對面。
徐曦墨隻聽頭頂傳來聲音:“吃完這個再做。”宇文珏将瓷碗放在徐晞墨的手上,短促地笑了一下:“讓我見識一下你做魚的本事。”
徐晞墨得意的昂了昂小腦袋,“定會讓你心服口服。”
宇文珏眼底含着笑意,彈了彈徐晞墨的耳尖,“快去,做好了有賞。”
徐曦墨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整個人暈陶陶的,小碎步舞出了醉蝶之意。
她臉上不由得綻出一朵花兒來,猜想着宇文珏會給她什麼驚喜呢?一袋金葉兒?還是一隻金钗?或是玉簪?
徐曦墨端着面條回到火房,迅速吃完面條後,開始動手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