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逍立刻放下手,象征性行個禮,然後退居到長甯身後表明自己的立場。
高世鏡看着被包圍得水洩不通的宮殿,訓練有素的禦前侍衛全被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還有皇位上坐着嚣張的長甯,他既怒又不甘的罵着:“混賬!逆賊!你們你們……你們這是大逆不道啊。”
長甯身上那件鑲着金絲鳳凰的齊紫色外衫在閃着金光的大堂裡面格外惹人注目,周身的雍容華貴和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讓她看起來比之前更加不近人情。
“皇兄,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長甯拖長了慵懶的聲音,回音觸壁而反,狹長誘人的眼眸寫滿了對皇權的勢在必得。
“陸逍!給朕殺了她!”高世鏡跌坐在地上還在垂死掙紮,長甯起身踩在他的手上,蹲下身子勾起他的那張善于隐藏的臉,邪魅一笑,輕歎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何父皇不願意将皇位傳給你嗎?”
“這個問題……可曾問過你母妃?”
高世鏡瞪大雙眼,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慌亂中全是不可置信,“你你騙人……我們是一母同胞,不可能!”
長甯莞爾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鏡子放在高世鏡面前,掐着他的脖子硬逼着他睜眼:“你覺得我們像嗎?”
“不……”
“說!楚知淵在哪裡!”
長甯驟然狠狠掐住高世鏡的脖子,眼球凸起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她咬牙切齒的怒吼着。
高世鏡漲紅了雙眼,無助的向長甯搖頭求饒,被忽視被又向陸逍投去求助的目光,後者正視前方不受任何影響。
感受到死亡威脅的高世鏡顫巍巍的指向一個方向,即刻就有侍衛蜂擁上前破壁而入,楚知淵氣息奄奄的倒在密室之中,渾身血迹斑斑,沒有一處好的皮膚。
長甯強忍住憤怒的情緒,目光穿過衆人不敢相信倒在血泊那人竟然是自己心尖之人,難以言喻的心疼伴随着心悸讓她喉嚨哽咽泣不成聲。
“……知知淵……”
明明出門前是一個完好的人,怎麼再見面就少了些完整呢?
“啊!”
長甯一拳打向了高世鏡,連帶着幾拳,發洩着她心中難受的情緒,直到高世鏡嘴角有止不住的鮮血流出。
“宣布下去,皇上身體抱恙,早朝暫停!”
長甯面容早已經花得不成樣子,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幾乎是一字一字從牙齒中蹦出來。
陸逍抱着昏迷的楚知淵感覺輕得不切實際,他甚至都不敢太幅度走動,害怕觸碰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楚知淵的四肢輕飄飄的垂落着,若非一些皮肉頑強的連着,隻怕早已不知去向,筋脈盡斷難以想象的疼痛。
“一切交給你了。”長甯背過身去不敢直視楚知淵,拳頭在衣袖之下狠狠纂着,指甲嵌入肉的痛感都無法讓她從悲痛的情緒中剝離,就連聲音都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她那麼珍惜的人,就算是之前的軟禁都不舍得傷他分毫,高世鏡你怎麼敢的!
“哈哈哈……”
高世鏡得意的笑聲在四周響起,他看着自己昔日的高位和腳下的鐵鍊笑得非常張揚,慢慢合上的大門阻隔了最後一點陽光,原先吵鬧的屋子隻剩下風吹動門鎖發出的碰撞聲。
長甯一身戎裝飛奔上馬,身後鐵蹄軍隊翻起滾滾塵煙,她眼中的蕭殺令人望而卻步,就算是隔着那張紫色的面具都能讓人感受到徹骨的冷意。
“知淵,我定為你報仇!”
而另外一邊的天門山,同樣厮殺聲連連。
楚知意怎麼都沒想到從前青蔥的光景會血流成河,變得荒涼蕭索。
山腳下到處掉落着天門山弟子的服飾,有破碎的配飾,斷掉的兵器,還有分不清的人肉組織。
“誓死守衛天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