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逍領先她一步,他停下腳步站定端視着楚知意及其認真的回答:“因為……有人曾預言過雲家會出現一位影響世界格局變化的人。”
楚知意的腦海中立刻反應出來是神秘軍隊的傳人。
“當年的雲家少夫人身懷雙胎,據說生産當晚狂風作亂,天邊突現涅槃重生的鳳凰圖騰,大家紛紛猜測就是那孩子。”
“可是當好事的人群沖開雲府大門想要一睹風光時,早已經人走樓空,留在當地生産的竟然是另外雲家的一位仆人。”
不知為何,當她聽到陸逍說到鳳凰圖騰時,血液突然變得滾燙起來,體内似乎有股無法控制的力量想要噴湧而出。
腦海中竟然一閃而過許多碎片化的記憶,她的呼吸頓時變得混亂急促起來。
“你怎麼了?”陸逍率先反應過來她的不适,眉眼中皆是焦急。
楚知意特意與他保持一臂距離,蒼白着臉搖頭拒絕他的靠近。
“你……繼續說下去。”
可是陸逍此刻隻想要查看她的情況,楚知意卻強硬要求:“說下去!”
陸逍隻好放慢語調繼續。
“隔日,與雲家交好的榮親王暴斃家中,再後來但凡有人想要調查雲家都會突然暴斃。”
“至此雲姓成為京中禁詞。”
楚知意悉心聽着發出關鍵疑問:“但是這些與嬰兒挖心案有什麼關聯呢?”
陸逍望向遠方沒有盡頭的黑暗,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江湖曾經流傳一個禁術,說隻要攢夠九百九十九個剛好滿百天嬰兒的心髒就能練就絕世神功,所向披靡威力無邊。”
“有人煉成過?”
“江湖傳言曾經有一人練成,那人練成之後意欲一統天下,卻發現在絕對統治面前個人力量依舊單薄,于是就将他的功力傳給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再組成一支堅不可摧的軍隊。”
楚知意聽到這裡時,心驟疼仿佛有人捏住使勁蹂躏一般,以至于她暫時喪失感官能力,視線漸漸變得模糊不清,耳邊也是斷斷續續傳來陸逍飄渺的聲音。
突然,她大聲的打斷陸逍:“……不是這樣的!”
陸逍沒有被這一聲大叫吓到,反倒是被她猝不及防的飛走給打個措手不及。
黑夜中徒留他一人在原地,視線循着那逐漸消失的身影喃喃道:“你究竟要騙我到何時?”
原蔚見到楚知意時,他正滿頭是汗渾身顫抖的呆坐在地上,就連夜行衣都未來得及換下去。
“我的乖乖,你要吓死我啊,這身行頭也不怕被發現。”
原蔚動手去抱坐在地上的楚知意,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感受到楚知意在暗中和她較勁兒的時候,這才放低聲音溫柔問他:“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師姐……我以前是不是生過病?”楚知意的眼中浸滿淚水,晶瑩的淚珠放大他此刻眼中的茫然和無助。
原蔚内心咯噔一下,嘴角微微顫抖,就連抱住楚知意的手都無法控制的抖動,但她很快就穩定下來換上安撫的語氣:“小知意,你是不是太累了,快休息一下吧。”
“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于是楚知意就在她的懷中慢慢沉睡過去,原蔚确認他呼吸變得平穩之後才放心下來,又等到她費勁兒将他搬到床上換好衣裳之後,趁着黑夜飛書回天門山。
*皇宮某處
同樣徹夜未眠的還有皇上。
他翻來覆去想不明白為何還會出現挖心案,作案手法與古書記錄無疑,可是知道這個偏方的人,除了他再無第二人。
難道先帝留給他的古書曾被他人翻閱過,所以偏方早就不是他一人獨知?
可是……先皇身邊的人都被他一一清理幹淨,就連遠房……也被他斬草除根!
雲家後人已經被他找到且為之所用,不可能再出現第二人,難道……楚知淵并不是雲家後人?意識到這一點的皇上立刻連夜召來國師商讨。
“皇上不必憂心,想必這隻是外界用來幹擾皇上的手段。”
“楚相是雲家後人的結論已經被我們證實過,所以傳人隻能是楚相。”
皇上仍舊憂心忡忡,再次追問一番:“國師為何就通過血液如此肯定?若是恰好那株植物命不該絕呢?”
國師帶着神秘的語氣開口:“那功力緻邪緻惡,老臣曾親眼目睹他們的血液由此起死回生的功效,普天之下再無他人,所以老臣肯定楚相就是那幸存者的傳人。”
皇上得到肯定答案再次安心的躺下,國師見狀拿出懷中的熏香,口中開始振振有詞念着聽不懂的詞。
很快,皇上平穩的呼吸聲就響起。
國師幽暗的目光突然亮起,他的瞳孔竟然變得明朗起來,隻見原本渾濁不堪的珠翻滾幾圈後眼珠一片光亮,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鼻間發出濃濃的一聲不屑。
“你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