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動物倒是些常見的動物,它們大多都保持獸形,恹恹地蜷縮在角落裡,有些則出現了典型的刻闆行為,在房間裡不停打轉。
這裡簡直就像個豐榮程度接近于零的動物園。
聽送她來這裡的那隻人魚說,它們連這些動物病死都不關心,怎麼可能關心這些動物的心理狀況?
發現自己所學知識在這裡可謂是毫無用武之地,魏清潭不禁有些絕望。
人魚用來飼喂動物們的食物是各種魚類和貝類,魏清潭不吃生食,樹枝心情低迷胃口也不佳,以至于喂給它們的食物放在地闆上,過一段時間就被地闆吃幹淨了。
和魏清潭猜測的一樣,這些“牆壁”果然都是生物,有冰藍色不可穿透狀态,也有透明不可穿透狀态,當人魚出現的時候,這些生物又會乖乖讓路,變成可穿透的狀态。
牆壁組成的空間關着各種動物,以它們吃剩的食物殘渣和排洩物為食,可以說這些牆壁也是人魚們的寵物之一。
就這麼絕食了整整一天後,人魚終于察覺到魏清潭和樹枝的異樣,結果就是傳到藤壺耳邊,它決定見見魏清潭。
狼對人魚來說并不稀奇,但魏清潭就不一樣了,之前從沒養過她這樣的生物,藤壺對她比較上心也無可厚非。
魏清潭被單獨帶走,樹枝卻是最不安的那一個,看見人魚來抓走她,又蠢蠢欲動地想去咬女人的小腿。
“不行樹枝。”魏清潭轉身朝他伸出一根手指表示制止,随後想到什麼壞主意似的勾了勾唇角:
“樹枝,定!我回來之前不許動。”
人魚帶着魏清潭走了,小房間裡隻剩下樹枝還呆坐在原地一臉震驚:
她居然居然真把自己當狗訓了。
委屈和失望漫入心底,墨綠的眼睛更加幽沉陰郁,頃刻間潤得能滴下水,樹枝感覺脖頸處的項圈在一點點收緊,他賭氣似的站起身換了個位置坐下:
他才不要聽她的,他又不是真的狗。
五分鐘後,他妥協般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可不是因為是狗才聽魏清潭的話,老公聽老婆的話本來就天經地義。
“所以,你和那隻狼是什麼關系?”
藤壺半倚在海草叢裡,懶洋洋地問道。
“伴侶關系。”
“你們好像不是一個種族的吧?”藤壺來了興趣,目光在眼前人身上打轉。
“的确不是,但愛情可以跨越一切。”
“呵呵。”人魚意義不明地嗤笑:“種族不同,我真好奇你們是怎麼交|配的,你正處于排卵期對嗎?我都感覺到了。”
魏清潭臉上燥發熱,語氣卻很平靜:“這不關你的事。”
“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藤壺用手掌撐着臉,側卧着俯視她,頗有一種“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的霸道人魚感。
“你叫我來就是問這些的嗎?”
“不是,隻是想問問你們為什麼不吃飯?想死的話不用那麼麻煩,我可以幫你們的。”藤壺語氣平淡。
“我們不想死,隻不過我們吃不了你們喂的那些食物,我有自己的食物。”
這點倒并沒有讓藤壺太過意外,畢竟人魚從來沒養過猴子,也不知道猴子吃什麼,猴子有吃的了,那隻狼應該也不會跟着絕食。
“你吃什麼,我叫它們幫你找。”
“不用你們操心,我吃的東西都放在沙灘上的帳篷裡了,放我和樹枝,就是那隻狼一起去拿就好了。”魏清潭說完,小心地打量藤壺的神色。
人魚的眼球一動不動,隻有半透明的瞬膜時不時眨動一下,眼看那可怕的嘴角逐漸上揚,魏清潭趕忙補救道:
“我們不會逃跑的,人魚這麼厲害,我們要想跑的話,你們一唱歌就能捏碎我們的内髒,我們跑不掉的!我保證一天之内就乖乖回來,不然你們就直接殺了我們。”
“一晚。”
藤壺的嘴角放了下去,顯然是聽進去了魏清潭的一頓吹捧奉承。
“好!一晚就一晚。”
“你倒是挺懂事,不像有的鳥不知天高海深,非要挑戰我的底線,最後落個慘烈下場。”
說到“有的鳥”時,藤壺明顯加重了語氣,像是存心想讓第三雙耳朵聽見似的。
一邊說着還一邊從那張海草床上遊了下來,停在魏清潭面前,足足比她高了兩個頭。
魏清潭閉了閉眼,緩解來自人魚長相的視覺沖擊,可藤壺既然主動和她談起别的動物,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套情報的絕佳機會:
“你說的鳥是老鷹嗎?我在路上聽别的人魚說了。”
“是啊,它叫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