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可以,但這個手術…就是切開過程需要助手,你們必須把那隻狼帶過來做我的助手!”魏清潭心想這下總不能拒絕,沒想到它一揮拐杖,又是一串老鼠站到了魏清潭面前:
“你把它們培養成助手吧!那隻狼能做的事,它們肯定能做得更好!”
“那不行,我和這些老鼠沒有默契!”魏清潭急道。
鼠大王并不理會,一屁股坐回自己的王座,語氣漫不經心:
“隻放一點耗兒藥應該毒不死那麼大頭狼吧,但也夠他吃點苦頭。”
魏清潭恨不得一拳頭把這隻老鼠砸成鼠餅,忍了又忍才沒好氣道:
“我知道了!你最好别動那隻狼,不然我有的是辦法報複你們!”
短短半天不到,它們已經很清楚樹枝是她的軟肋,但魏清潭也隐約察覺到鼠群對這隻鹿的重視,也許對它們來說最有效的威脅就是挾持這頭鹿。
把手術刀架在鹿的脖子上?
她很快否決這個計劃,因為要是這麼做的話,在被老鼠們群起而攻之前,這頭鹿估計一蹄子就能把她踹得吐血。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和這頭鹿達成合作關系。
心中有了模糊的方向,魏清潭轉身面對那頭鹿。
它正趴在地上,兩隻圓圓的眼睛滴溜溜地望向她,充斥着近乎天真的信任,和初次見面時那隻死氣沉沉的鹿簡直判若兩鹿。
很好,建立合作的第一步:“信任”已經成功達成了。
“你今年幾歲了?”魏清潭一邊戴手套,一邊溫聲問道。
“三歲。”露珠回答道,看着魏清潭包裡那些閃爍着寒光的東西,有些不明覺厲。
“你們用這個,把露珠臉上的腫塊上面,包括周圍皮膚上的毛剃幹淨。”魏清潭扭頭将剃毛機交給老鼠小分隊,抱着點故意為難它們的心态。
“這個是怎麼用的?”其中一隻老鼠問道。
“來一隻老鼠當志願者,我來示範一下。”魏清潭伸出手,小分隊裡一隻體型最大的老鼠主動走了出來爬到女人的手心裡。
打開剃毛機發出了一些噪音,那隻胖老鼠被吓得抖了抖,卻依舊努力保持一副英勇無畏的姿态,看得魏清潭起了些壞心思。
隻見她輕輕一推,那隻老鼠頭頂的毛便消失了,變成個地中海秃頭造型。
鼠群裡爆發出一陣吱吱吱的笑聲,魏清潭這次也加入了他們,沒忍住翹起了嘴角。
被嘲笑的鼠倒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頭頂涼涼的。
這支精英小分隊握住剃毛機後所以鼠都跟着抖動,最終卻還很完美的完成了任務,這點倒是和鼠大王保證的一樣。
“露珠,接下來我要給你打麻醉藥,可能會有點疼,你稍微忍一下。”
鹿點了點頭,但看向注射器的目光裡依舊充滿猶豫。
“就沒有不疼的辦法嗎!?”鼠大王跺了跺腳,一臉不滿。
“就是為了不讓它疼才要打麻醉藥,不然待會兒切開更疼!”
一人一鼠又争論起來,露珠卻忽然縮回了角落。
“你怎麼了露珠!”
還是鼠大王第一時間察覺到鹿的不對勁,急切地上前幾步,眼看要跌下高台,鼠群又十分默契地搭成梯子将其接住,護送到露珠身前。
“爸爸…我還是不切開了,就按我們以前的方法來做吧…”露珠把頭埋在兩蹄之間,滿眼怯懦。
看着這對體型差巨大卻又格外和諧友愛的父子倆,魏清潭對自己之前的猜測有了一些懷疑:
難不成露珠不是被綁架來的?
“露珠别怕,爸爸聽你的!不切!我們不切了!”
陰險狡詐的鼠大王在露珠面前卻格外慈愛,看得魏清潭莫名動容,可接着它便側頭對鼠群道:
“把這個醫生捆起來吧,用不上她了,再把青草汁拿來給露珠擦。”
“等等!”
眼看有老鼠要去關掉手電筒,突然的變故讓魏清潭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識地大聲喊出來:
“你們要捆我可以!先讓我看看什麼青草汁比我的方法還管用!”
鼠大王略微思索,心想倒是也不介意讓這猴子看看。
所謂的“青草汁”很快被送了過來,那是一個石缽,裡面裝着綠油油的膏狀物,聞起來一股草味,幾隻小老鼠把爪子塗滿青草汁,爬上露珠的鹿角,倒吊着在那個腫塊上抹來抹去。
肉色的腫塊很快變成綠色的腫塊,鼠大王擡頭看向魏清潭,卻見對方一臉輕蔑:
“就這?我還以為什麼呢!”
她盤腿坐下,一邊悠哉悠哉地收拾自己的醫藥箱,一邊開口:
“你們真覺得這個有用?我猜肯定是越擦越大吧?”
見對方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魏清潭這才感覺懸起的心稍微放松了一點,她真擔心這獸世有什麼靈丹妙藥,讓她唯一的機會不複存在。
“你們肯定在想我怎麼知道?因為我以前見過,這種腫塊越是被刺激越是長得大,直到長得比頭還大!脖子都擡不起來!”魏清潭故意吓唬道。
鼠群聞言開始議論紛紛,隻不過這回,它們的臉上都是擔憂而非嘲諷。
眼淚從露珠黑葡萄似的眼睛裡流淌下來,鼠大王滿臉嚴肅:
“那你說怎麼辦?”
“我不是早就說過嗎?”魏清潭舉起手中閃爍着寒光的刀柄:
“隻能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