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野獸,白虎自然看得懂樹枝對自己伴侶堪稱病态的占有欲,可既然現在他疏忽了…
于是魏清潭蹲在水盆邊洗好手後,回頭便看見白虎眼冒幽光地盯着她的手。
“魏清潭…醫生。”白虎忽然喊她。
“怎…怎麼了?”
“我想看看你的爪子。”
魏清潭看他那眼神,恐怕不是想看,而是想啃了她的爪子,一時間有些猶豫。
“求求你…”白虎蹲下身子和她視線持平,瞳孔放大,圓滾滾亮晶晶,像隻可愛的大貓,魏清潭感覺心髒被擊中了,二話不說把自己的手送了出去。
算了,反正啃了還能刷新,孩子想看就給看看吧。
白虎用爪子輕輕捧住她的手,接着在女孩詫異地目光中,将她掌心撫在了自己的臉側,還輕輕蹭了蹭。
一陣電流順着脊柱傳到尾巴尖,白虎微微顫栗,喉嚨忍不住發出呼噜聲,眼中蒙上一層水霧。
湛藍色的眼睛就這樣迷蒙地望向魏清潭,雖然一句話都沒說,後者卻心有所感,嘴角的笑無法掩飾,幹脆挽起袖口開始“撸貓”。
和柔軟的小貓不同,大貓的毛發更硬,摸起來并沒有想象中的柔軟,但也别具風味。
雖說隻有短短一分鐘,一人一虎卻似乎瞬間熟稔起來,魏清潭甚至感用手撓撓白虎的下巴,金屬器械落地發出的刺耳噪音打破了這份和諧:
樹枝清洗好器械回來了。
隻不過剛洗好的器械被他失手摔在了地上,又染上了塵土…不對…
不是失手。
他渾身都炸毛了,雪白的獠牙顯露出來,盛滿怒意的雙眸死死盯着魏清潭撫摸白虎的手指,在魏清潭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瞬間,樹枝已經朝着白虎猛撲過來。
對于白虎這個觊觎自己伴侶的第三者,樹枝的耐心早已消耗殆盡,唯一能讓他安心的方法就是咬斷對方的脖頸。
白虎自然不會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被制裁,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利爪探出掌墊,冷靜而從容。
“樹枝!”
白虎的視線被忽然站到他身前的魏清潭擋住了大半,人類背對他張開雙臂,一副保護者的姿态。
一絲詫異劃過眼底,白虎宛如被雷擊般愣在原地,利爪不知道何時收回了掌心,心跳快得讓他有些害怕。
魏清潭看見樹枝朝她撲過來,那模樣是從未見過的可怖,簡直像要把人撕碎似的。
可看清眼前的人是她以後,樹枝堪堪停下了攻擊的動作,卻還是因慣性撞到了魏清潭的懷中。
“樹枝…”魏清潭摟住他的後背,喃喃道:“你怎麼…”
“魏清潭…”懷裡傳來狼委屈的嗚咽:“你不要趁我不在摸他…”
被如此控訴,魏清潭頓時一陣心虛:“我哪有故意趁你不在…而且那是按摩!一種正規切健康的治療手段。”
樹枝抱着她的腰哼哼唧唧,還不忘悄悄給白虎一個警告的眼神。
魏清潭不是故意的,但他知道他是故意的。
“但是樹枝你這樣做不對,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為什麼要使用暴力?”魏清潭反客為主地教育道。
“我沒…我就想吓唬吓唬他,不會傷害他的。”樹枝蹭了蹭女孩的脖頸。
白虎不屑地輕笑一聲。
魏清潭看不出來,可他知道他真的想殺了他。
“老婆~”樹枝摟住魏清潭的腰,想把人帶出山洞:“我們回帳篷吧,手術都做完了,老是在這裡打擾别人不好。”
魏清潭贊同地點點頭,交代了幾句後便要告辭,可當一人一狼走到山洞口,白虎突然出聲喊道:
“老婆,你明天回來嗎?”
魏清潭:?
樹枝:!!?
白虎眯了眯眼,身後的尾巴悠然擺動:“我聽見樹枝這麼叫你,我也可以這麼叫你嗎?”
“這…”
“不行!!!”樹枝又炸毛了,魏清潭死死拽住,混亂間似乎看見白虎眼角露出一抹狡黠笑意。
趴在墊子上的花影将眼前鬧劇盡收眼底,目光微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後她悠悠歎口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