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圈内最好的朋友莫沁也同她疏遠。
趙姝曼握了握拳,看向母親:“秦關呢?”
秦關是趙姝曼的經紀人,也是她的男朋友,原本馬上就能升任總監了。
母親認識經紀公司高層,用秦關的事業威脅她,險些使得秦關身敗名裂,成了壓死趙姝曼的最後一根稻草。
趙姝曼:“您答應過我,以後不會再找秦關的麻煩。”
“答應你的,我自然不會食言。”趙雁蘭擡眼,厲聲道,“晏朗馬上要回來了,你最好别再惦記不該惦記的。”
趙姝曼垂下眼睫,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和秦關,再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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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城到安芩,自駕需要三個多小時。
宋暖栀和沈宴趕在中午之前抵達了A大。
周教授和李教授提前一天便得知外孫女要回來,兩位老人早早就在家屬院外面翹首盼望着。
直到看見一輛邁巴赫駛過來,宋暖栀和沈宴一起下車。
宋暖栀提前說過,她和沈宴會一起過來,兩位教授沒有多想。
李茹瑛親切地牽起外孫女的手,噓寒問暖,周懷朔則是看向沈宴:“過來安芩出差?”
聽到這話,宋暖栀下意識扭頭看向沈宴。
他恰好望過來,兩人目光交彙後,沈宴溫和恭敬地對着周懷朔道:“過來探望您和李教授。”
李茹瑛笑說:“我和你周教授退休以後又是爬山,又是旅遊的,身子骨硬朗着呢,你工作忙,不用老惦記我們。”
宋暖栀挽着李茹瑛的手臂:“姥姥,咱們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吧。”
李茹瑛:“對對,别在外面站着了,咱們進家再聊。”
車上有帶給二老的禮物,宋暖栀正要和沈宴過去拿,被李茹瑛攔住:“讓你姥爺去拿,咱們兩個先上樓。”
宋暖栀隻好先和姥姥回家,這邊留下姥爺和沈宴。
李茹瑛一進家,便忙碌着要做午飯。
宋暖栀跟着過去幫忙,順便和姥姥聊天。
周懷朔和沈宴遲遲沒有回來。
李茹瑛朝着窗戶那邊看一眼:“你姥爺和沈宴說什麼呢,在外面待這麼久。”
宋暖栀也看過去,周懷朔和沈宴仍在車邊站着。
沈宴正說着什麼,周懷朔靜靜聽着,表情嚴肅。
李茹瑛哂笑一聲:“看你姥爺,都退休了還愛瞎操心,一在自己學生面前就繃着臉說教,你看那臉,拉得驢一樣長,裝給誰看呢。虧得沈宴學習工作處處拔尖,沒做什麼虧心事,又是家族掌權人見過大場面,才不至于被他給唬住。換成其他學生,腿都得抖起來。”
宋暖栀仍盯着窗外的動靜,總感覺姥爺和沈宴之間的氣氛不對。
她心裡一咯噔,蓦地醒過神,沈宴不會在說他們兩個領證的事吧?
姥爺看上去有些不悅……
畢竟結婚的事是她先提出來的,此刻讓沈宴一個人頂着宋暖栀心裡過意不去。
姥姥應該更好說話一些。
她偷偷看一眼還毫無所知的姥姥,抿了下唇,慢慢組織語言:“姥姥,您覺得沈宴怎麼樣?”
李茹瑛嗔她一眼:“你怎麼能直呼人家名字,沒禮貌。我記得你之前都叫他叔叔來着,沈宴是你姥爺的最後一屆學生,其實算起來你叫叔叔有點把人叫老了,但不管怎麼說,叫名字可不好,人家在瀾城還一直關照你呢。”
宋暖栀含糊應着:“我知道了,您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李茹瑛想了想:“沈宴這人自然是沒得說,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關鍵還懂禮貌,每年都知道來看我和你姥爺。我心裡是挺喜歡他的,要不是知道他沒有結婚的打算,我都想給他介紹幾個好姑娘。”
宋暖栀眼珠微轉,又問:“那姥姥覺得,什麼樣的姑娘和他相配?”
“我覺得有什麼用,還得沈宴自己能看上才行。”李茹瑛爽利地擇完芹菜,又去給蓮藕和胡蘿蔔、土豆削皮,“不過他這麼好的條件,自然也該配個好姑娘。”
“那比他年紀小很多的,合适嗎?”
“小多少?”
“……差不多九歲左右。”
李茹瑛愣了下:“那差的可不小。”
她悄悄湊近外孫女,“聽你這話,莫非沈宴找了個比她小九歲的女朋友?”
宋暖栀被問得一噎,正不知該怎麼答,李茹瑛忽而又問:“對了,你比他小多少歲來着?”
宋暖栀心跳加快不少,面上還在佯裝淡定:“就,差不多六七歲吧。”
李茹瑛:“我來算算。”
她心裡默念着什麼,蓦地擡眼,“什麼六七歲,他比你也是大九歲!”
宋暖栀:“……”
李茹瑛眼眸一眯,瞬間察覺到不對勁:“你看上他了?”
宋暖栀下意識想說沒有,但如果否認,後面坦白他們兩個結婚的事就更不妙了。
于是她選擇沉默。
李茹瑛歎了口氣:“他在瀾城常常照拂你,你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對比你大一點的成熟男子有好感,尤其是沈宴這樣的,姥姥能理解,畢竟姥姥也年輕過。”
李茹瑛逐漸語重心長:“但你還小,你現在喜歡沈宴這樣的,說不定過幾年又喜歡别的類型了,沈宴不是個在外面亂來的人,否則他一個集團董事長怎會這麼多年沒個對象,還沒傳過豔聞?人家比你大那麼多,正是該成家的年紀,陪你玩不起,你可别一時沖動招惹人家。”
姥姥張口閉口喜歡,宋暖栀畢竟是沒談過戀愛的,聽得面頰直發熱,卻又不知道該回什麼。
其實姥姥說的并非沒有道理。
她還年輕,将來想要抽身也輕而易舉,但很容易就把沈宴給耽誤了。
怪她事先沒想過這些。
她何止招惹沈宴,還和他去領了結婚證。
她手上一顆香菜快被扭成了麻花,心虛地不敢看姥姥的臉,隻小聲嘀咕着:“如果是以不離婚為目的和他結婚,應該不算一時沖動招惹……我這也是對他負責了。”
“結婚?”李茹瑛以為外孫女是對沈宴的感情上了頭,都想要和他結婚了,“去年我問他,他還說不急着結婚,你不會以為你姥爺是他的本碩教授,他就不會拒絕你吧?你不在意年齡,沒準人家在意呢?”
“他也不在意。”
“嗯?”
都聊到這裡了,宋暖栀心一橫,又慫又勇地坦白:“姥姥,其實我和他已經領過證了。”
李茹瑛手裡的土豆圓滾滾地掉在地上。
宋暖栀不敢說最初想要和沈宴結婚的原因,既然姥姥認為她是喜歡上沈宴了,索性便往兩情相悅上面引:“對不起,我知道是我自作主張了,但您不知道,我們學校傾慕他的人可多了,我如果不趕緊和他把證給領了,我怕他會被别人給搶走。”
她吸了吸鼻子,越來越入戲,“可能連沈宴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如果不能和他結婚,我這輩子都不會快樂的。”
話音剛落,宋暖栀注意到李茹瑛在看門口。
她回頭,沈宴和姥爺不知何時回來了。
沈宴正表情古怪地看着她。
姥爺的臉色很差:“你來跟我仔細說說,不和他結婚你能有多不快樂。”
宋暖栀的臉蹭地燒起來,慌忙低頭找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