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你之前說楊總家裡在鬧離婚？”

老闆第一次跟他聊起八卦的事，程晨雖然驚訝，卻也知無不盡。

“是啊，剛才我和楊總的助理在一起，聽說是楊總的愛人找不到了，走得特别突然，連錢都不要了！壓根聯系不上！”

“錢？”

“哦對！”說到這個，程晨有些激動，“據說那位在跟楊總之前特别窮，還有負債，楊總答應給他三千萬，結果現在錢還沒到手就跑了，可能真的被氣到了，畢竟楊總身邊男男女女就沒斷過！”

“他也是情人上位，聽助理說隔幾天就鬧一次。”

程晨啧啧幾聲，“而且我看楊總也不是毫不在意，剛接到電話，現在就忙着回岫城，真是一出狗血大戲啊！”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席珩卻沒有再說話，仿佛在思考什麼。

程晨自讨沒趣，也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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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珩去應酬，段珂毓閑來無事，待在書房建模，打算第二天去學校用3D打印雛形，再進行後續修改。

天色漸晚，段珂毓剛吃過簡單的晚飯，準備完成配套設計的胸針和戒指。

門鈴卻響了，接着是程晨打開門。

“段先生。”

門口的兩人帶着寒氣，段珂毓走近了，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喝酒了？”

席珩不說話，緊緊牽住了他的手，又蠻橫地十指相扣。

他抿着唇，牢牢地盯着段珂毓，除了耳尖有點紅，面色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

程晨立馬點頭道，“是，飯局上喝了點，麻煩您了。”

“沒事的，我給他煮點解酒茶就好了。”

程晨笑道：“那我就先走了。”

“好，程助理路上慢點。”

段珂毓去煮解酒茶，席珩牢牢地跟着他，又坐在吧台前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全然不顧圍着他轉的小狗。

“喝醉了？”

段珂毓摸了摸男人的臉，溫度也正常，怎麼看着呆呆的？

席珩馬上搖了搖頭，卻又似乎聽不懂似的，用臉蹭了蹭段珂毓的手，目光懵懂。

“還真是喝醉了。”

段珂毓喃喃一句。

醉酒的席珩全然沒有了懾人的氣場，甚至多了幾分乖巧。

段珂毓把煮好的醒酒茶放在他面前，叮囑道：“把這個喝完，乖。”

席珩看了他一眼，拿起勺子，動作優雅，慢條斯理。

想不到席總的酒品這麼好，但源源的狗品卻令人堪憂。

或許是兩人都不理它的緣故，小狗轉悠得急了，嗷嗷的哼唧起來，甚至開始用爪子去扒拉席珩的腿。

段珂毓敲了下毛茸茸的狗腦袋，給它拆開一袋磨牙的肉幹。

“珂毓。”

“嗯？”

“你愛我嗎？”

他問的平靜自然，全然不像喝醉酒的樣子，段珂毓頭都沒回，應道，“愛呀。”

不然他現在在做什麼？過家家麼？

“那你愛宋景煥嗎？”

段珂毓眨了眨眼。

這算什麼？酒後吐真言？

“哐當——”

男人手裡的勺子掉進了瓷杯中，擊起清脆聲響。

“你還愛他？”

他語氣急迫，目露兇光，卻又委屈地皺着鼻子。

“你真的還愛他？”

“不愛了，我都跟你在一起了。”

段珂毓走過去，沒忍住摸了摸席珩的腦袋。

那噴了發膠打理好的發型瞬間被弄亂了，他的語氣像是在哄淘氣的小孩一樣。

喝多了酒的席珩就像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小孩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哭鬧。

“那如果宋景煥為你下廚，讓你養狗，給你送花，還會安慰你、心疼你，你會愛他嗎？”

段珂毓一愣，馬上意識到什麼。

仿佛料想到他的沉默，席珩有些落寞，垂着頭又喝起了醒酒茶。

段珂毓蹲下身，“席珩，你聽我說。”

仰視的角度看去，黝黑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微不可查。

那雙眼睛不知何時染上了水光，這張完美無瑕的臉龐此時更像是一位憂郁的西方伯爵。

“我不愛宋景煥了，再遠也不愛了。”他握住那雙手。

“你和他不一樣，席珩，隻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永遠？

他再說什麼，席珩已經聽不見了。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都要僞裝不下去了。

光是看見段珂毓一張一合的嘴唇和精緻的喉結，他就完全喪失了理智。

再回過神來時，兩人的舌頭都有些發麻。

段珂毓跨坐在他的腿上，席珩的呼吸愈發沉重，那雙扶在青年腰間的手也滑落下來。

段珂毓瞬間僵住，耳畔酥酥麻麻。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