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工作交接好,過段時間你就離開吧。”
段珂毓夾菜的手頓住,空氣仿佛凝固一般。
屏風外一聲碟杯相撞的當啷聲,一道顫-抖的聲音響起:“這麼快嗎?我們不至于這樣吧……”
“行了吧。”宋景煥很不耐煩,出言打斷他。“做到這份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想怎樣?”
“你仁至義盡?!”
江清不可置信,“這麼多年我為公司的還少嗎?跟你在一起我連名分都不要,還要忍着那個什麼明星,我做小三被人說過多少閑話!”
宋景煥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小三?當初你情我願,說得非常清楚,你想從我這裡得到别的?”
他嘲弄一笑,“早知道你這麼難纏,我一開始就不會和你有什麼,你現在這是……”
宋景煥上下打量一遍,“跟我訴苦?”
江清仿佛被噎住了,嗫嚅了半天。
“我結婚了,江清。”宋景煥言之鑿鑿,“也沒打算過離婚,懂嗎?”
他的話落下,席珩蹙起眉峰。
對面的青年低頭吃着天婦羅,仿佛在思考些什麼。
那邊的江清又開口了,氣勢消減了許多,弱弱地說:“我隻是不甘心。”
宋景煥不想與他多說,抛下一句:“你先吃吧。”
起身離去。
又傳來了嗚咽啜泣的聲音,應該是江清在低聲哭泣。
席珩收起思緒,不動聲色地觀察對面青年的神色。
段珂毓始終沉默着,又塞下一塊點心,擡頭對席珩勉力笑笑,“席總,我吃好了。”
席珩心神一動,“那我們回家吧。”
段珂毓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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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着席珩的車回到硯竹,段珂毓發現門前放着一個精緻的紙袋。
這是什麼?
段珂毓微微蹙眉,蹲下身查看。
一個不大的絲絨小盒子,打開來看,映入眼簾的正是之前他歸還給宋景煥的那條手串。
不知怎麼的,心底突然溢出一股難以忍受的煩躁。
真是煩人啊,怎麼這麼難纏?
段珂毓把袋子踢到一旁,回家打電話給物業詢問。
“段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那是下午送來的快件,管家以為是您的東西才放上去的,給您造成不便太抱歉了,下次我們會核實清楚的。”
啧,煩。
想到下午宋景煥口口聲聲不會離婚,段珂毓又找律師詢問離婚申請的進度。
得到的答複是材料不充分,甚至不能确定是否構成婚姻關系。
畢竟合法之後兩人還未領證。
“……呵。”他都有些氣笑了。
跟源源玩了會遊戲,又把行李收拾好,再做一遍衛生。
段珂毓依舊毫無睡意。
倒時差對他來說是個大問題。
歎了口氣,段珂毓找出了幾粒褪黑素。
門鈴忽然響了,源源也站起來興奮地大叫,沖向門口。
已經九點多了,段珂毓有些猜不準是誰來造訪,看到可視門鈴裡的席珩,他才放心給開了門。
“我還以為你睡着了,想下來碰碰運氣。”席珩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青年,熟練地換鞋。
“下飛機沒多久,沒有一點睡意。”
段珂毓苦笑道,順從地接過飯盒,“這是?”
“我做的夜宵,給你墊一下肚子,我看你下午吃的不多。”
段珂毓有些疑惑,席珩卻自然地從他手裡拿過飯盒放到島台上。
又蹲下身敷衍地撸了一把狗,才起身洗手。
段珂毓好似沒抓住重點,意外道:“你會做飯?”
這麼大個總,做飯?
席珩輕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做。”
“啊,抱歉。”段珂毓馬上改口,“隻是沒想到,畢竟你工作那麼忙。”
“隻是會做而已,不能跟你比,賞臉吃點?”
席總愛開點小玩笑。
段珂毓馬上應好。
飯盒被打開,香氣一瞬間飄散開來,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
席珩把勺子遞給他,眼神中藏着幾分……期待?
段珂毓有些壓力,待會該怎麼誇贊,才能既讓席總開心,又顯得自己不那麼恭維呢?
沒想到粥剛被送進口中,段珂毓就馬上吐了出來。
席珩心裡咯噔一下,“怎麼了?燙嗎?”
段珂毓吐了吐舌頭,眼尾濕潤泛紅,連連點頭。
席珩卻怔住了,這副樣子的段珂毓……
“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