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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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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遼眼風掃過去,就知道他是日本人。

在這個關頭,如此氣定神閑的,隻有自以為是的日本人。

在這個關頭遇見他,施遼到底有些心慌,但她自認為沒有失态,伸手攔住一輛黃包車。

黑田康太忙得大亂陣腳的助手出來找他時,看見他居然在站在風裡,悠然地抽着煙,助手驚了一瞬,試探般提醒:

“岡本先生……”

他吐出一團煙霧,不耐道:“我知道。”

不就是岡本末死了?蠢到能被自己監視的人害死,他還真是死的一點兒也不可惜。

所以黑田心裡并沒有多大的負擔,而且他也根本不意外張默沖會做這件事。

他唯一好奇的,就是那天在戲院出現的那個女孩兒會不會再次出現?

畢竟在戲院的那晚,好像是他唯一一次見到張默沖露出略焦躁的神态。

所以他從日本町一過來,沒有先去現場處理事故,反而等在酒店門口。

果然,他猜對了。

張默沖僞裝得很好,那個女人也将情緒掩飾的很好,可是黑田站在門外,在門燈還沒亮起的一瞬,分明看見她臉上劃過一滴晶瑩的東西。

雖然下一秒,她的臉露在亮處,那滴淚已絲毫不見蹤影,但黑田還是很确認他看到了。

他眯眼看着那個女人上車,心裡有股莫名的爽快。

施遼坐上包車,并沒有慌亂:“去新德路。”

“好嘞,您坐穩了。”

興許是夜裡拉車無聊,車夫跟她一來一去地拉起家常。

遠離酒店,施遼從懷裡拿出那束花,卻聽見車夫道:

“呀,小姐也喜歡這種花?我家女人也喜歡。”

“她說這花兒的香味兒雖然比不上茉莉栀子那般濃烈,但勝在持久,就算葉子枯了,化成粉末,那粉末都是香的,所以她最愛采一些放在衣櫃裡……”

他笑意滿滿地說着,施遼不知怎的,忽然晃神,想記起很久以前,有個人在信裡寫過的:

古埃及有些民族會以“嗅”喻“愛”,将味道作為愛意的催化劑,譬如古埃及人的親熱通過嗅聞(對方體味)來實現的,情詩裡的“好姑娘”在見不到情郎時“無心化妝施油”…

并不濃烈,但持久、永恒的香味……

車夫半天沒聽見她說話,不禁回頭看,卻看見這位小姐對着一束花,早已泣不成聲。

“呀…您、您這是怎麼了?收了花兒怎麼反而哭了……”

……

*

鄒廣清晨醒來,身邊的白雙還睡着,他輕手輕腳起床,披了外衣下樓洗漱。

燒水的空當,他把店門打開,看見街上有賣報的,于是叫住報童,要了兩份報紙。

煮好雞蛋坐下來,抖開報紙一看,今天的頭條赫然有兩條:

明義影院發生群毆事件,混亂造成日方一中級軍官死亡,若幹人受傷...

上海紅十會聯手上海“救盟”正式對庫台山監獄非法監禁李靈複一事提起訴訟,紅十會副會長餘雲天将出面親自作證...

“呀,我就說我要加‘救盟’嘛...”

白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了,喝着熱水,也在看他手上的那份報紙。

“你不是都進了婦女救國會嘛。”

“是呀,但是除了女人能發揮的力量以外,我還想多做貢獻...你翻頁我看看這事要如何收場?”

出乎警方意料的是,在對現場人群進行反複排查後,一時并無線索,一個叫小澤香的日本女人站了出來,承認她是殺害岡本的人,理由是岡本曾經冒犯過她,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出于報複私仇。

但現場明明也有群毆的混亂之相,受傷的人卻一緻隻說他們是在人群慌亂之際被誤傷,并無發現統一的組織。

既然是日本人殺日本人,剩下的人又不供認有人作亂,這件事自然不歸租界警察管,最後被帶走的隻有小澤香。

不過報上頗為八卦地指出,小澤香似乎與日本陸軍一中将關系暧昧不清...

“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嗎?”白雙指着受傷人員名單問鄒廣,從表情看來似已有自己的結論,“前些日子不是有這樣一個事嘛,公共租界的一家英國人讓女傭吃狗食,把女傭關在地下室虐待,後來那個傭人的男人忍無可忍,提刀闖進去把那家人全殺了,一家五口無一生還。”

“我聽我們‘婦救’的人說,這些日子這些外國人都會安生一些,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鄒廣歎氣:“他們的傲氣早該收一收了!要不是逼急了,誰願意跟他們對着幹?他們有他們租界的法律和警察護着,窮苦人卻隻有賤命一條!”

“明義影院...我聽阿聊說她昨天也去看電影了...我去問問。”鄒廣忽然想起什麼,急道。

“上海大着呢,沒那麼巧。”白雙安慰他,“不過你還是去個電話問問,順便叫她中午過來吃飯。”

鄒廣穿戴整齊出去,不一會兒回來,白雙在廚房,隔着簾子問:“怎麼樣啦?”

“在明園呢,說今天跟莊屏一塊兒,中午就不過來了。”

“怎麼不來呢,把阿屏也叫過來....”

——

整個訴訟過程持續了十餘天,最後法律結果依舊不明晰,但監獄方先妥協了,同意将李靈複轉入福利院。

最後,由李靈複的姑姑出面,将李靈複接到了甯波。

施遼到最後也沒能見上李靈複一面,因為盧燕濟病倒了。

得知施遼擅自決定不去美國,盧燕濟沒有過于驚訝,也并未多問。施遼留在明園陪了他幾天,他都并無異常,隻是偶爾顯得過于沉默,施遼返回鄒廣家住後的第二天,盧燕濟卻忽地昏倒了。

他原本是不讓人請醫生的,還是施遼趁着他昏睡時,自作主張請了郎中替他把脈。診畢,郎中隻是搖頭,說身體沒有大礙,隻是心氣郁結,加上年紀大了而已,所以隻開了幾副湯藥,囑咐要讓病體好生歇息就走了。

病榻前,施遼和鄒廣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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