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清晨的陽光柔和,透過輕薄的紗簾,在室内深色的地毯上鋪開一片迷蒙的光暈,也照亮了垂在地上的被子一角。
一隻光.裸白皙的小腿半露在被子外面,隻有腳腕處還殘留着些許未消下去的紅痕,像一圈隐形的繩索。
白茶朦胧地睜開眼,在被子裡自由地翻滾了幾圈,大腦才緩緩重啟成功。
昨夜的混亂和旖旎一幕幕回到腦海,白茶眨了眨眼,崩潰地把頭埋進柔軟的枕頭裡。
男人衣着整齊,連手套都未曾摘去,隻他一人被剪碎了衣服,狼狽地被那雙手套從頭摸到腳,明明男人的動作斯文又優雅,他卻被人摸了兩下就起了反應,最後還是趁季承煜不在房裡時,去衛生間偷偷摸摸自我解決的。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快。
書上說太快的男人身體不好。
難道陽.痿這種病症還會傳染,跟季承煜待久了他不會也染上這種毛病吧。
正胡思亂想,開門聲響起,昨夜故事的另一個主角走了進來,停在床頭。
“咚咚。”
敲擊床頭的聲音近在耳邊,白茶撐起身子,側身去看。
少年的頭發微長偏卷,因為剛醒,又在被子裡亂滾的緣故,胡亂翹着,從枕頭裡探出頭時,像剛出窩的奶貓,眼神帶着幾分剛出生的懵懂。
季承煜的視線在他身上停了兩秒,才若無其事地轉開了,淡淡道:“早上好。”
昨晚隻有右手起了紅疹,周身的焦渴麻癢卻都被好好地安撫下來,季承煜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瞧着在自己床上無法無天的人,也沒陰陽怪氣地嘲諷兩句。
稀奇。
白茶像看珍惜動物一樣盯着他,然後頂着男人逐漸不善的目光笑了笑:“季先生,早上好。”
白茶洗完澡穿了一件男人的睡袍,腰帶纏緊了,領口還是大開着,他坐起身,就露出了脖頸處大片靡麗的紅痕。
“季先生,我的衣服呢?”白茶左右掃視了一圈,突然一怔,想起來那件高奢定制的西服已經殘忍地撕成了碎布,支支吾吾道,“或許,嗯,給我一件你的衣服也可以……”
季承煜的碼數明顯偏大,讓人看見他衣衫不整地從半山湖光出去,還穿了别的男人的衣服,不出半天,風言風語就會傳遍江市八卦圈。
季承煜無意在外面與白茶搭上關系,更不是要白茶做自己的情人,而是借着人緩解病症,待痊愈那天,他自然不會虧待于他,至于不能痊愈……
要是不能痊愈,協議也就不必中止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白茶一驚,拿被子蓋住自己,無措地仰頭看着季承煜。
季承煜脫口的話轉了一個彎,道:“放在門口。”
等傭人走遠了,季承煜才過去開門,提過來一個精美的手提袋,放在了白茶的手邊。
“給你準備的衣服,”季承煜擡腕看了眼表,“20分鐘後下樓,司機會送你去江大。”
今天本是周末,白茶學校裡有一場不得不參加的社團活動,但是這件事,季承煜怎麼會知道?
難道……
“季先生,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學校?”
季承煜挑了下眉,止住了離去的步伐,質問道,“協議裡要求乙方随時向甲方彙報行程,你做到了嗎?”
有這條嗎?
白茶回憶了半天,當時隻匆匆看過一遍,清一色都是一些乙方需要怎麼怎麼聽從甲方的命令,他就沒仔細記,隻要季承煜說什麼他做什麼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