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吸了身上沾染的池水,變得黏膩而沉重,白茶的心情也跟着下墜。
季承煜是江市季家的繼承人,哪裡會是那種被美色沖昏了頭腦的纨绔子。色.誘計劃才剛剛開始,倉促之間打了三次照面,季承煜是鬼迷心竅了才會死心塌地地想要和他結婚。
今天這一出,是季承煜故意為之。
他要自己剖白“巧遇”背後的精心算計,那之後的計劃能否施行,就全看另一人是否準許。
但如果季承煜不是那種意思,大可以直接拒絕,又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被人仔細把玩過的肌膚還泛着鮮明的熱意,白茶心裡一定,察覺出男人矛盾背後的縱容來。
兇巴巴地來質問,還貼心地存了自己的滑雪視頻,晚上又是摟又是摸的……
秘籍有言,對待男人,你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了什麼。
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白茶才不會順着季承煜的話剖白認錯,他沒去整理淩亂的浴袍,赤着腳靠近幾步,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袖口,晃了晃。
“季先生,我冷……”
少年今晚哭了兩次,眼眶一圈都泛着紅痕,這會兒眼巴巴地瞧着人,便是鐵石心腸也要動容。
小騙子也知道要撒嬌賣可憐呢。
渴求被眼前的人安撫,季承煜難得有這樣純然輕松的時刻,饒有興緻地笑了笑:“要我幫你?”
“可以嗎?”白茶又往前了一步,打破了兩人間正常的社交距離,鼻息幾乎要碰上。
季承煜任由他衣衫不整地貼到自己懷裡,右手慢條斯理地觸上他的眼睛,順着側臉滑到鎖骨,指尖一點而過,留下一串溫熱的濕痕。
白茶恍惚間覺得自己就像某種物件,男人玩賞一般觸碰他,和把玩一株植物、品鑒一盞瓷器沒有任何區别。
直到那隻手輕輕握住了他的脖子。
“……季先生?”白茶頭皮發麻,呼吸都輕了。
“噓——”季承煜像傾吐秘密一樣傾身在他耳邊呢喃,“寶貝,千方百計勾引我,是想做我的情人?”
“不是……”
不是情人,是聯姻對象啊。
白茶的眼睛濕漉漉的。
“可惜我身邊不需要情人。”季承煜若無其事收回手,好像剛才那樣過分狎亵的舉動并無稀奇。
“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