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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火焰花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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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溪輕揮開她的手搖頭道:“沒事。既然他來要了就趕緊給李先生送去好了。”

趙夫人點點頭應聲:“那是,那什麼山參如今也算是發揮了作用了。”雖然是趙家一直傳下來的了,但原先除了供着也沒什麼用了。

兩人正說着話,忽然剛剛進去的薛千元低着頭出來,小聲喊了聲就要離開,趙承溪正要看他時被趙夫人撥過了腦袋,被拉着說話。

孔笠和倪秧跟上薛千元,這下很清楚地就能知道了李池生是怎麼染上和趙承溪一樣的毒的以及薛千元怎麼成為藥人的。

剛剛趙承溪雖然隻看了一眼但必然已經把他放在心上了,他這麼多疑又心胸狹窄的人想也不會輕易放過薛千元。

隻是沒想到他對薛千元的恨意有這麼強。

孔笠凝視着薛千元的背影,想象不出所謂藥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活生生的人的心髒長出的東西也能叫解藥嗎?

“孔笠。”熟悉的一聲喚把他的思緒拉回來,他才感覺渾身涼浸浸的。

倪秧一臉擔憂,“别想太多,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孔笠知道他是怕自己陷進障中出不來,勾起一個笑容示意自己有分寸。

倪秧說得對,很快他們就能出這個障中障了,到時候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誰也逃不了。

接下來,薛千元果然沒能逃過,他被人從後面打暈。再一睜眼時四周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

孔笠和倪秧看着他被人拖進那個後來起火的院子的深藏的地下室裡,他們也不能插手改變,這是已經發生的事。

薛千元被活活餓了幾天幾夜,雙頰都凹陷下去,看着跟趙承溪差不了多少了。

數不清發黴水滴滴滴嗒嗒多少聲,從進來起就一直萦繞在耳邊的痛苦呻吟聲裡終于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

是一個人正不緊不慢地走下來,腳步聲清晰可聞。

但那人并沒有先來這裡,而是先去了隔壁,沒過一會薛千元就聽見了含糊不清的一陣聲音,咒罵和求饒混着傳來。

直到那人走到眼前時,薛千元還有些回不過神,他從沒見過人有這麼純粹惡毒的一雙眼睛。

趙承溪甚至難得愉悅地笑了幾聲,蒼白的面皮泛起病态紅暈,像行走在陽間的惡鬼白無常。

“現在是什麼感覺?”趙承溪問。

又進來了趙福,趙福貼近他耳朵小聲報說了句什麼。

薛千元耳力一向很好,因此很清楚地聽見了年輕的趙管家說的話——“公子,都已經處理好了。隻是……”

“隻是什麼?”

“那蓮好不容易才開的,今年隻有他一個人開了。”

趙承溪知道他是好心,畢竟一株血蓮要種出來其經曆的時間是極其漫長的,半年甚至一年都沒有一株,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而培養出一個合格的足以孕育的藥人所消耗極大,他們也可能撐不到開蓮那天就死了。

這種消耗極大又一株都開不出來就死去的藥人不在少數。

久而久之,趙承溪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鼓勵他們,隻要努力開出一株蓮就送他們家人多少錢糧,開出三株則可以放他們回家。于是情況開始好起來,趙承溪每年都能采得足夠的血蓮來吊命。

可他沒有告訴這些人的是,大多數人的身體開到第三株就會衰竭。

“那能怎麼辦?”趙承溪有些不耐煩,剛剛看蓮時不小心滴到了他自己的血,那人已經取過一株了,身體本來就撐不了多久了,這下可以确定已經被傳染了結果隻會更差,那蓮開出來有沒有毒還要再觀察觀察。

趙福低眉順眼,說出的話卻格外狠毒:“公子,我看不如這樣,我先把藥蓮取出來養着看看情況。至于剛剛那人估計活不了多久了,給他家裡寄些銀子就算了。”

趙承溪點點頭,趙福知道這是同意了很有眼力勁兒地就退下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你瘋了嗎?”薛千元将目光釘在他臉上。剛剛兩人的對話根本沒避着他,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

趙承溪憐憫地睨着他道:“是這些人自己同意的,我又沒有強迫他們。”

“你根本就是在欺騙他們!這裡沒人可以走出去!”薛千元看着這個熟悉又變得異常冷血的人心底一陣無力,趙承溪原來一直都是這種人,現在唯一知道實情的自己也自身難保,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遭受他的毒手。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趙承溪嘴角勾起,慢條斯理告訴他,“晚晴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流,看來你在她心裡也不過如此。”

薛千元聞言心沉下去,李晚晴應該以為他們全家都離開此地了。

“三株,我就放你出去。”

“會死嗎?”

趙承溪一愣,旋即笑了,“當然不會了,畢竟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

趙承溪看着眼前的人,心底不斷湧起快意。當趙福告訴他地牢裡人不夠時,他的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張臉竟然就是薛千元。

薛千元錯就錯在不知好歹,妄圖得到李晚晴的愛,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落得這個下場是他應得的。

哪知薛千元聽了這話就沉默下來,哪怕落到這個境地臉上也并沒有什麼情緒。

“來喝。”趙承溪擡起一碗黑漆漆的冒着沖天苦氣的不知名藥湯就往他嘴邊送去。

出乎他意料地是,薛千元沒有怎麼掙紮就張嘴喝下去了,像是早有預料因此接受起來格外快。連一聲求饒痛哭都沒出來。

可他越是這麼坦然,趙承溪就越是不自在。他扭動了一下脖子,冷眼看着薛千元的臉色開始變化,薄薄肌膚下的血管漸漸凸起,紫脹交錯清晰可見,好像下一秒就要爆裂般恐怖。

薛千元忍不住哇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趙承溪這才滿意,叫來了趙福,對他耳語幾句。趙福就獰笑着離開了。

障中景象變化,趙福老了些,快速跑去迎接從台階上走下來的趙承溪,喜道:“公子,這第二株有了!那薛千元真是能忍,兩年兩株竟然都硬生生扛下來了。”

趙承溪沒說話但面色也是愉悅的。

“他是唯一長出了兩株藥蓮的人,說不定這第三株也快了!公子你就要擺脫這毒了!”趙喜陪笑道。

“正常人應該承受不了,兩株是最多了。”倪秧皺眉說。

孔笠歎了口氣,“薛千元應該也知道的,他了解趙承溪是什麼樣的人。”

倪秧看着趙承溪離開的背影,說:“可是趙承溪也同樣了解他,他應該會想辦法讓薛千元心甘情願為自己養出第三株血蓮來。”

薛千元僅憑趙承溪一句話就能猜出若是自己以身養出三株蓮必死,趙承溪也知道他的弱點,他甚至不用多說就知道薛千元必然會答應。

整整被關在這裡兩年不見天日,薛千元瘦得不成人形,幾乎看不出他原先的樣子。

他冷冷看了趙承溪一眼,吐字都帶着血腥氣:“你來幹什麼?”

趙承溪月牙般皎潔的衣袍拖過地下室發黴的烏黑水漬,他閑庭散步般走到薛千元面前,嘴角都噙着一抹笑,細看之下的陰郁卻怎麼也遮掩不了。“為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微妙地停了下才慢慢宣布這個喜訊,“晚晴要做我的新娘了。”

薛千元的臉一點一點擡起來,那些層層疊疊的血污傷口也在較亮處暴露無餘,他黑漆漆的渙散瞳孔聚起了些點光,“你逼她了嗎?”

他全身的力氣都用在那雙眼睛上,隻是死死盯着趙承溪。

趙承溪剛開始還沒聽清,反應過來後像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哈哈笑了起來,下一秒又帶起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直起身擦擦眼角的淚同情地看着薛千元。

他痛恨極了自己這副軀體,這讓他像殘廢一樣活着。可很快他就可以擺脫了,很快,隻差最後一株血蓮了。

趙福及時上前遞給趙承溪一顆蓮籽。

“吃了吧,最後一株了。”趙承溪心情很好,因此并沒有讓趙福掰開他的嘴塞進去。

薛千元一動不動,宛如死人。

趙承溪:“看我幹什麼?自然是晚晴自己願意的,我還能逼她不成。不過你也不希望她未婚夫死去,她難過吧?”

“李先生年前就去了,現在她隻剩我一個人了。”

薛千元還是沒說話,趙承溪有些煩了随時把那蓮籽丢給他,他一會還要去找李晚晴。

“自己找個時間吞了吧。”

地牢裡光亮随着趙承溪的離開徹底消失了。

孔笠也隻在最後一秒看見薛千元伸手探向那泥水裡的蓮籽。然後猝不及防的周圍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孔笠反應極快攬過倪秧的腰把人帶離了原地,不過幾秒就破開了地牢的頂,遠離了薛千元。

兩人也不知道薛千元是怎麼點燃整個地牢的,總之他跌跌撞撞地向着空無一人的長街奔去。

趙承溪出府購置婚事器具去了,因此沒人想得起來去追他。

薛千元逃向那條熟悉長街時,正巧經過那棵開火焰花的樹,正是日暮時分光線晦暗,路過的人遠遠看去,他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幾乎像火焰花開滿全身。不知為何,火焰樹今年開的花格外多。

那歇腳廟裡沒了孩童的聲音,攤販湧來又散去,隻剩一片荒涼,唯有那棵紅花樹依舊。

其實隻是一棵不算多麼魁梧的開紅花樹,但在薛千元的記憶裡顯然留下了灼灼烈焰一般的刻骨印象,于是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樹下已經沒人了。

像是虛妄的夢醒了,薛千元痛苦閉眼,身上霎時湧出濃烈無比的沖天障氣,遮天蔽日。

孔笠護着身後的人,倪秧探出頭來問:“怎麼了?”

“他醒了。”

薛千元一劍将自己捅了個對穿,身形消散那瞬間爆發的障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吞噬過來。沿途一切弱小障靈都被侵蝕得灰飛煙滅。

孔笠卻比他更快,轉身一隻手捂住了倪秧的眼睛,低聲語速很快:“沒事。”

看着前所未有的障氣漫過來,倪秧攥住了他拿筆的那隻手但兩人都來不及了——

如同墜落,兩人瞬間墜入松軟如巢的火焰花堆裡似的,四下好像燃燒起騰騰的火焰又好像下了一場綿綿紅雨,紛紛揚揚,妖冶詭谲。

障中障因障主醒來而徹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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